“弘哥,”容华软声道:“不要想太多,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
弘哥点点头,“若是她果真有二心,我定不能留她了。”
薛夫人道:“看起来精神是差了些,倒也没什么大碍。”
两个人说着话上了马,薛明睿策马跑在前面,荣川勉强跟着。
薛二太太凤眼一吊,“那几个庄子我可是看了好久的,娘未必比我清楚呢,”说到这个,薛二太太叠起了腿,一脸的得意,薛崇义忙端了杯茶给她,薛二太太这才抿嘴笑起来,“这些庄子都是年底一同结算,到底哪个油水最多外人倒未必知道了,有的庄子粮仓不够用,有的庄子粮仓里大多是替其他庄子装的粮食,都是一样的田地产出的粮食多少却又不一样。”
陶正安从屋子里出来,不愿意去大太太院子里,就不知不觉地走到老太太养病的院子,边走边想起身边的几个姨娘来。
老夫人点点头,“早娶回来也能帮帮你,”说着低头去喝茶,放下茶碗也不抬眼睛,“我手里的好多事你也该接过去了。”
锦秀虽然那么说,这里面好多事也是猜测,很多地方还没有完全解开,眼前就像是有一团迷雾,雾里的东西隐隐约约。
……
“这么说,姐之前对马道婆的猜测也是真的了?”
……
赵宣桓和瑶华“私会”已经有一段时间,大姐回去定然也没少费口舌,却也没见赵家有什么动作,怕就怕大姐用命做代价来威胁,赵家碍于颜面,那就不一定了。
容华看弘哥孩子般的笑容,“哪儿有这么容易。”
薛夫人道:“明日任夫人会再去一趟。”
老太太看着容华连连微笑,“真是个好孩子,这几日在你母亲那里侍奉汤药,今天又来看你姐姐,我看这府里就没有一个人比你妥当。”
再说钦天监过来,不止是要看园子吧?
这话就说到了点子上,至少大面上已经没有了嫡庶之分。
老太太叹口气,“八丫头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薛夫人、二太太高高兴兴地坐下来。
荣川微微一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这一笔一笔,他都要给她记清楚。
“那些个庄子有几个赚钱的,也有几个年年投钱年年入不敷出。有些庄子别看多是新仆,却是得用的,有些庄子里面管事的都是娘跟前得宠的世仆,除了娘却谁也用不动。娘有心提点长孙媳妇,说不定还想借机拉拢和长孙的关系,可这长孙媳妇若是和长媳一样不得用,娘自然还会用我们二房。”说着笑道:“我可得好好地帮娘选选庄子。”
荣川道:“陶家自然是想将庶女嫁给他。”
老太太道:“买个罪名还不容易,这个年景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卖命的,到时候只管让顾瑛将人打死了,众目睽睽之下顾瑛还能狡辩不成,到了牢里就更好办了,想办法让顾瑛招认那些证据的下落。”
陶正安不知不觉地走进一个院落。屋子里的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打开了门,看到来人,不禁诧异地喊了一声,“大老爷。”
弘哥紧紧拉住容华的手,“姐,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过这样的日子。”心里火热的却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想了半天像是承诺般,“我一定会把最好的都给姐。”
武穆侯薛明睿和定南伯世子荣川说完话,起身从定南伯家别院里出来,园子里清净没有旁人,要不是说话方便,他们就不会远离京城到这边来。
容华脸颊更红了。
果然老夫人问起,“陶家那边怎么样了?”
薛二太太想起什么又问:“你最近有没又见过常宁伯?”
瑶华躺在床铺间,鼻翼里都是浓浓的药汤味儿,床边的轻纱幔帐似是苍白得没有半点颜色,果然有一种萧索凄冷。站在床前的容华却是满面粉红,一双妙目闪动着耀眼光芒,祖母满脸爱怜地看着容华,两个人低声说话,竟是将她遗忘了。
薛崇义忙道:“可不能这样,事关两家的关系,怎么也不能挑破。”
老太太道:“我就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否则你也不会慌张到这个地步,否则便与武穆侯结成了亲,你与苏锡尧的事侯爷还会看着不管?”
老太太道:“就是你妹妹说的这个理,你虚长她几岁竟不知道了。”
薛二太太道:“你说娘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长房娶了孙媳妇就将我管的事一并拿走吧?”
薛二太太笑道:“你们薛家人最像娘的地方,就是只会伸手要钱,不会管钱。”说着又道:“这新媳妇进门,有她要学的。”想到陶八小姐恭顺的样子,看样子胆小又懦弱,这样的人哪里能在薛家站稳脚跟,皇贵妃一派成事了倒还好,若是不成,还不是早晚要被休了。
时辰不早了,容华将弘哥送出去。
薛夫人惊讶道:“娘已经请了钦天监?”
荣川本想卖个关子,薛明睿却想也不想一语言中。
第二日任夫人果然来了,老太太亲自出面与任夫人说了话,又将容华的生辰八字写了。
容华看弘哥脸上古怪的神色,知道那个叫珊瑚的丫头在他心里和一般的丫头不一样,“只要平日里多注意她一些,是好是坏很快就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