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会儿话,众人一起去吃了宴席,宴席过后,府里已经是灯烛辉煌,容华端了些水果给陶老太太,陶老太太兴致格外高,正拉着二老太太家的长房媳妇陶赵氏说话,“听说你有个侄儿今年过了院试取了生员?”
研华眼圈一下子红了,虽然还是不服气,声音却小了很多,“我凭什么信你。”
陶赵氏笑着点头,“那是我哥哥家的,今年取了生员,明年就要参加秋闱呢。”
容华重新回到院子里,不一会儿下人来道:“老太太让太太、小姐们过去说说话,就要开宴了。”
容华点点头。
研华看到那两个婆子被锦秀缠住,欲要转身向别处跑,不料容华却挡住了她的去路,研华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就要绕开容华,容华却不慌不忙地拉起她的手,“六姐姐我们到一边去说话。”
到了僻静无人的地方,研华刚想要将容华的手甩开,容华已经松开手指,研华冷眼看向容华,似是要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样,谁知容华将她带到这里转身就要回去。
一边要顾及面子,一边不能让人看出来她的病还没有好。
研华一时语塞,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容华问住,讥诮道:“难不成你是为了我好?”说到这里又想到自己的处境,“我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还不都是因为你,从你一进府我就……没落到一点的好。”
左右难为的滋味可想而知。
容华抬起头望过去,瑶华是唯一坐着的小姐。众目睽睽之下,坐在那里一定不会舒服。瑶华那样做事滴水不漏的人,要是身体情况允许,她一定不会坐在椅子上,成为众矢之的。
容华笑道:“哪有什么来历,都是我改来的样子。”
瑶华从小落下了寒症,这病症虽然不好治,比起瑶华本身的思虑过重还不算什么。
容华道:“六姐姐说说,我到底怎么害的你,是我去母亲面前说了姐姐什么?还是撺掇了姐姐去做什么惹得母亲不高兴?”
容华拉起她的手往一边走,研华只得跟着走过去。
琉璃走过来问:“姐姐是跟着哪位小姐的?”
小姐们由几家夫人们带着回到老太太屋里。
陶老太太笑着点头,“我最喜欢这样的后生。”
容华心里不禁一惊,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因有夜禁,没到戌时,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车马。各家的长辈、小辈、少爷、小姐人数都不同,又送给长房的孝敬不同,长房回给各家礼物也是不同,马车却是一辆辆地紧跟着来,陶府的人手顿时不够用。
容华笑笑,“六姐姐不用信我,六姐姐是个聪明人,只要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之前母亲不是很喜欢姐姐的乖巧吗?”
容华笑笑,“我到前面去跟姐妹们说说话。”又看锦秀、木槿,“你们也和我一起过去热闹热闹吧!”
两个人说完对视一下笑了。
一定是趁看她的婆子不备才跑到这边来,研华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表情是又急又失望。
“小姐,要不然找个主意回了太太。”
陶赵氏似是听出了话外炫音,抿着嘴,颇有深意地笑笑,“老太太是没见过,我那侄儿不但书读的好,品行也是好的,过两天我就带他过来给老太太磕头。”
容华一走过去,果然有几家的小姐愿意上前和她说话,看到容华腰间的香囊,众人都想起自己拿到的礼物,笑着问:“还不知道这香囊是谁绣的,花样这么漂亮。”
研华这才慌了神,伸手将容华拦住,“你是什么意思?将我带来这边又什么都不说?”
小姐们都惊讶一番,上前问容华那些绣法,“这样精致的花样,有什么来历不成?”
初晓想说什么,瑶华摇了摇手,昨晚好几次她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就觉得虚空,今天又接二连三的规矩,就算是平常人也会觉得疲累。
这是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机会,只要她坚持下来,她病好了的消息就会传出去……不能轻易就放弃了。
大太太照顾着族里的长辈,让陈妈妈去安排下面的事务,陈妈妈一时之间也是手忙脚乱。好几家的礼放在一起都乱了,陈妈妈不得不重新分配。
小姐夫人们在一起说话,丫鬟也混在一处闲聊。
瑶华被叫去和长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