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先生,大太太和陈妈妈又折回二小姐屋里。
陈妈妈不禁插嘴道:“那侯爷夫人说的那门亲事,我们就一定要应了?”
大太太听得这话,不禁喜忧参半,“您说的那味药?”
大太太坐在椅子上,将手里的纸条看了又看。
先生想了想,压低了声音:“上面有味药,能治这病症。”
大太太已是红了眼角,大太太怕瑶华看她难过更伤心,连忙用袖子擦了眼睛,露出笑容来,“你看看我,今天本来是有极好的事告诉你……”大太太顿了顿,“刚才那位先生给你看过了,说你这病是可治的。”
大太太的表情不喜不怒,“侯爷夫人开口,哪有我不应的道理,”大太太挥挥手,让陈妈妈将佛香点着,“老爷都说了,这些不过是小事,用不着计较,我不过是要准备一份嫁妆罢了。”
瑶华急忙扶住大太太的手,“母亲快别这样说,女儿这样让母亲整日操心已是不安,母亲再这样,我就更加无地自容了,如果母亲能好好的,就算我死了……”话到此忽然哽住。
没想到都要用在这次的婚事上。
大太太道:“也没有什么,老爷临走之前已经交待了,只要求人就没有不吃亏的道理,还让我要顾大局呢,想来老爷已经猜到会有今日之事。”
回到屋子里,大太太又留下陈妈妈。
大太太心中顿时一喜,“大人的意思是这病能治得?”
大太太看了陈妈妈一眼,“虽然是嫁女,但是嫁妆却少不了的,这样过门之后才能被人高看一眼。”
大太太想也没想,“按老规矩,准备三、五百两银子也就够了。”
大太太和陈妈妈刚商量完,冬蕊进屋说:“大小姐遣秋荷回来了。”
秋荷道:“大小姐倒没说什么,只说太太看着办就是了。”
“好不容易又遇到这样一个好机会,你可不能再出什么差池,府里的事以后你不要管了,只安心养病,外面自有我呢,只要你病好了,让我拿什么来换我都愿意。”大太太的手不禁收紧。
“会不会多了些。”就算是二房三房娶妻也没有用这些家资。
大太太道:“这次的不同,是你姐姐从宫里请来的,可是圣上面前最好的一位太医了。”说着,脸上充满了希望,“只要这位太医说能治好,就肯定有希望,你只要好好调理身体,过几个月是一定见成效的。”
大太太将先生送出门,又奉上感谢的银两,谁知道先生一再拒收,大太太又忙让人送上一件精巧的玩意儿,是一只前朝粉彩牡丹荷花鼻烟壶,先生只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推辞。
瑶华脸上也终于露出丝神采来。
大太太看过去,先生目光闪动,似有所指,大太太心里立即明白了几分。
大太太心里一颤,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邪火,碍着先生在,却不好发作,只沉了脸,“前几年请了个有名的郎中,开的药方极为好用,眼见要除了病根,谁知道,”大太太叹了口气,似是悲戚,只是眼睛中却夹杂着愤恨,“她五妹妹命薄不小心去了,这也就罢了,却累了她,我们二姐儿是个重情的人,她们姐们儿又素来极要好,这一下子,就把她打垮了。”
大太太叹了口气,这府里有那么多小姐,五小姐那冤孽偏生得和瑶华相像。
大太太眼睛顿时一跳,“淑华怎么说?要我带府里哪位小姐去?”
大太太点点头,左右看看,“都是自己人,说来无妨。”
“如果有这味药做引,再配些其他药材,吃上几个月,照我说的方法养身养心,这病也就能好个八成。”
大太太“嗯”了一声,点点头,“你早些回去吧!”
先生提起笔来在纸上写好,递给大太太,“这药民间是不可得的,太太只得想办法得了这药,我这方子才有用。”
陈妈妈道:“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