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哥调皮地笑,“没关系,我有五姐姐帮我,什么都不怕。”
木槿看八小姐这样说,只能将佛珠接在手里。
容华摇了摇头,木槿知道已经劝不进去。
容华顺着陈妈妈目光看去,微微一笑,“我幼时摔坏了腿,腿最怕受冷,这个就是用来敷我的伤腿的,”说着容华将东西拿着翻过来,露出里面的衬,“等到了用的时候,将烧好的细炭灰趁热放进这个袋子里,然后敷在腿上。”
容华的手指摩挲着茶碗上的云纹。
容华有些讶异,“锦秀的病还不见好吗?”
账册上罗列这屋子里的东西和她每月的月银。
她不能眼看着大太太操纵一切。
春尧送陈妈妈到门口,叹了口气,“肯定是二爷功课没念好,又挨罚了。”
容华道:“是啊,原本只是听人说,炭灰是管用的,后来才想到这个法子,这个衬子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里面还要放一些艾草的香灰配上药油膏才更好。”
以前她常帮着弘哥读书,每次读完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想多帮他温习一些他却不依,她作势吓唬他,“等爹爹检查你的功课,读不过去可是要罚的。”
“府里的下人小姐有什么难事,都会去找二小姐。二小姐在大太太那里是说话最有用的。”
“可是应该找谁念经文好?”
侯爷府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虽然进去不过是个姨娘,但是生下子嗣一定会被大小姐过继过去作为嫡长子,将来就是爵位的继承人。
一时之间屋子里很静。
容华拿起针线开始做女红,木槿在一旁伺候着,容华做得仔细,春尧也不敢打扰,就到外屋来。
容华还在低头绣花。
说完这些陈妈妈眼尖地看到容华手边有个稀罕物,上面绣的花样十分漂亮,不禁问:“八小姐桌上的是个什么物件?”
容华想起赵宣桓对大小姐的态度,或者,是四姨娘看出了什么苗头?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眼见为实,锦秀不会随便就相信。如果就被这样抬出府,锦秀家里未必能花钱再给她医治,加上外面的条件终究比不上府里……容华皱起眉头,她不能刚进府就害了一条人命。
春尧摇摇头,她和锦秀都在大太太屋里,平时不见得亲厚,但是她知道锦秀这个丫头是好的,心善又实,现在见她这个下场,心里总是难过。
容华将佛珠交给春尧,“如果这个法子可行,就拿我这串佛珠去,锦秀这场病总是和我有关,我心里惦记着。”
之前大太太交代春尧要多注意些八小姐,春尧不敢怠慢,有几次偷偷撩帘看八小姐,都只见八小姐在认真地绣花,并无其他,这才离开屋子往外面去了。
木槿悄悄走出内室,和春尧隔着一块门板,将话里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再就是二小姐,身体不好很少出来,府里上下对她都很喜欢,每当五小姐忌日,她总会让丫鬟烧些纸钱,大太太虽然反感这件事,”木槿一笑,“可,谁让她是二小姐呢,那可是大太太的心头肉。”
容华抬起头来询问:“怎么了?”
容华想及从前的情景,再想想现在……
木槿接着说:“这也难怪,锦秀平日里就是个胆小的。大家说她是看得眼花了,她就是不相信。”
容华点点头,“我都知道了。”
容华抬起头微微一笑,不去接春尧手里的钥匙,反将手里的账本也递给春尧,“我初来乍到的,也不懂府里的规矩,有你在我身边,我才算是放心些,这东西还得让你帮我管着,什么时候该用,你少不了要提点我。”
木槿吓了一跳,“小姐,你可不能随便出头,锦秀是大太太房里的,你管不了的,再说小姐刚刚进府,大太太正在注意你的一举一动。”
就算是这样,前提是大小姐真的无法生出男孩,这也太冒险了,何况研华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甘心做个姨娘?这里面定还有什么原因,让研华愿意尽全力一争。
府里的小姐,都会变着法地将权利握在自己手里……毕竟银钱是收买人心的好东西,可八小姐却把这些东西交给她保管,任谁都知道她是大太太派来的,八小姐却好像对她没有一点的防备。
府里从上到下,谁不想拉拢嫡出的小姐,现在大小姐已经嫁人,府里只剩下个二小姐,如果能让二小姐维护着,将来一定会有个好归宿。
“现在也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大家能劝的都劝了,就算是你去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小姐若是惦记着她,不如等她被抬出府以后,再想办法找人给她家里多送点银子,尽可能请好一点的大夫治病。”
木槿点头,“我也是听老人们说的,先要找一串佛珠,让有福气的人拿着念念经文,然后放在病人身边,让病人沾沾福气,如果能好的,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