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名字不好，太做作，“十朵花，就叫十全十美吧！”

不知道他看到了这身衣裙会怎么样？会比今晚还要惊讶吧？

那天她在屋子里描《花开富贵》图，七七想做些精致的点心来给她吃，她给七七出了主意，“不如以花为模子，做点新奇的。”

他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美好的人。

锦秀见八小姐正有兴致，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将容华安置在一处亭子中，然后匆匆忙忙地折返回去。

她总要让他们知道，拿人性命做代价换来的东西，不但不能长久，而且还会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

锦秀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出口，“那原来是五小姐的屋子，五小姐没了之后，那里就没再有人去过。”早就有人传这屋子闹鬼，后来又有些闲言闲语，都说五小姐死得蹊跷，她平时路过这里的时候，都是快步走过，看都不敢看上一眼，生怕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来闲言碎语多了，大太太干脆不准让人再提起这院子，更不准进去。

“春尧姑娘做得一手的好点心，小姐以后可以让春尧做些尝尝。”

“十全十美。”

容华看了几页书，像是不经意地说：“以前我娘请过一个厨娘，她做过的一种点心挺好吃的，外形也很别致，听说她以前给皇家做过下人。”

他也是吃不惯宴席上的饭菜，她想起了那些点心，晚上和七七悄悄地做了一盘。

这点心的来历是容华骗春尧的，根本不是什么厨娘做给她吃的，是她和七七想出来的法子。

十全十美，她原是想沾这名字的喜气，他们最终会有一个十全十美的结局。

春尧果然没让她失望，拿出来的点心和容华记忆中的几乎一样。

晚饭前，春尧红着眼睛进了屋，她本来欢欢喜喜地去准备点心，谁知道大小姐会挑剔她做得不好。大小姐嫁出去之后，吃的用的都比在陶府高出一截，这会儿再吃她做的，自然是不习惯。

“怎么了？差事没办好？”

八小姐没有什么架子，锦秀一放松，话也多起来，晌午的饭菜摆上桌，锦秀在一边说：“大小姐回来，厨房忙，咱们这边的厨娘也被叫过去帮忙，饭菜难免简单，小姐吃吃看，如果不行，我再去将厨娘叫回来重新做一些。”

大概是看出容华的想法，锦秀道：“主要是怕姑爷吃不惯府里的饭菜，所以叫几个厨娘过去，做些拿手菜。”

春尧眼睛里明显地闪烁着一丝的不甘。

“八小姐，那边可不能去。”锦秀急忙拦住她。

容华微微一笑，合上了盒子。她正要从房间里走出来，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颤声喊：“八小姐，你在这里吗？”

他也许没想到会再看到这样的点心。

大小姐回娘家，谁也顾不得她这个刚进府的庶出小姐，说好听是照顾她将饭菜送进来，说透彻一点，就是不想让她参加晚上的家宴，生怕她不懂规矩出了丑。

若不是有海誓山盟，她也不会冒险与他一次又一次见面。

容华放下书，笑笑，“外形是十朵牡丹花，从花苞开始一直到完全开放，每一块点心都是一种花开的形态，光从外表来看就很特别，里面的馅料也是有讲究的……”容华顿了顿，春尧果然已经听得入迷了。

“锦秀，我们出去走走。”

春尧点点头，“好些日子没做，手生疏了。”

容华正陷入过去的回忆中，春尧去而复返。

容华一笑，“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身后冷飕飕的，”容华故意向园子其他地方看了看，露出一副游兴未尽的样子，“我还想去别处看看，你就帮我回去拿件披风吧！”

容华有些奇怪，陶府不是一般的府邸，平时往来的客人也不少，光一个大厨房就有几十个人，竟然还不够用。

春尧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走进院子来，春尧撩开帘子去看，原来是大太太身边的锦秀，锦秀进府没春尧长久，对大太太的心腹丫头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姑娘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站在一旁，等着春尧吩咐。

主子心里不高兴，拿下人来撒撒气也是正常的，春尧虽然这么想，心里还是委屈，本来在外面已经尽量调整了情绪，谁知道还是被八小姐看出来。

容华笑笑。

春尧掩饰不住喜色，“八小姐肯教我，自然是好的，就怕我太笨学不会。”

容华边喝茶边看向外面，“外面好像很热闹。”

“上一次姑爷在府里就没吃什么，太太叫春尧姑娘过去，也是这个原因。”

“一直在母亲身边？”

“现在又是晚上，怪瘆人的。八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七七的手也巧，竟然按她说的，像模像样地做出来一盘。

容华点点头，春尧高兴地拿去给大小姐。

住进府里，大太太肯定会先找一个身边的亲信来监视她，容华知道大太太身边几个信任的人，在府外的这段时间她没少做准备。

就算是娶妻也不会娶陶府的嫡出小姐。

或者他会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转世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