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远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臣刚好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粮草动了手脚之事除了我们少数几人以外,并没有他人知道内情,为了避免城内的瘟疫殃及我军,焦信密令随军大夫,悄然将汤药混合在食物中让士兵服下。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莫安迁不会做出这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吧?”
沉默许久采雪方才道:“希望公子能够成全我。”
“混帐东西!朕给足了他面子,他竟然要自寻死路!”我将茶盏远远扔了出去,碎裂的瓷片崩得到处都是。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高大人。你千万要小看了自己这次的职责,若是有任何地差池。我决不会轻饶你。”
我叹了口气道:“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我呵呵笑道:“你这孩子,我何尝说生你的气了。”
焦信摇了摇头:“臣现在还没有办法。”
焦信道:“仁政乃是统治天下的必要手段。可是征服天下却必须动用铁腕手段!”
我严令手下士兵绝不可滥杀无辜,控制城内局势之后,迅速在韩都的中心支起二十口大锅,让军士将克制瘟疫的草药就地熬制,并在韩都城内广贴告示,让百姓和士兵前来领取解药。
“臣愿承担一切的罪责!”高光远说话的时候悄悄观察我的脸色。
焦信满脸惭色道:“陛下千万不要这样说。焦信能有今日全靠陛下栽培,在焦信心中陛下和我的父亲一样。”
我猛然拥住她的娇躯:“我不管你究竟来自何方,也不管你究竟和我有什么不同,总之上天既然将你带到了我的身边,便没有将你带走的理由,谁也不能!”
我暗自苦笑,若是当真如此,只怕采雪她们会被我活活烧死,不过转念一想,到时候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讨价还价地资本,只要我不下令放箭,采雪他们自然没有任何的危险,当下点了点头道:“此事就交给高大人了,三月之后我会亲自前往死谷进行交易,你务必在限期之前,将一切为我安排妥当。”
我微笑道:“看来五日之后,我们便可以在韩都庆功了。”
我心中暗赞,焦信果然厉害。
“三个月之内希望公子能够用煤炭将这座死谷填满!”
高光远父子跪在我的面前,吓得不敢出声,这件事是他父子二人提出,现在搞成了这副模样。的确很难向我交代。
“都是微臣的过错!”立功的机会让给儿子,有罪责的时候高光远主动冲锋在前,他不失为一个好父亲。
说起来高晗比焦信还要早七日攻打到韩都城下,可是一直顺风顺水的他来到这里,也变得毫无办法,白白浪费了我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焦信笑了起来:“焦信前来便是为了这件事。”
我抓起书案上新写的条幅,用力撕碎,远远扔了出去,这已经是我毁去的第八幅字,这种心境下的确写不出满意的书作。
高光远苦笑道:“臣有句该问的话,为何陛下提起这件事便显得异常痛苦郁闷?”
一切果然没有出乎我和焦信的意料,赵子岳带着我地亲笔书函前往韩都议和,当晚便被韩王莫安迁杀死。管同御也一并遭难,两人的首级被高悬在韩都城门之上,虽然我对一切早已有了准备,仍然被韩王地无礼触怒了。
采雪缓缓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我的感情所能够左右,公子身为一个王者,对此早就应该明白。”
高光远见我突然改变了口风,一时间愣在那里。
我微笑道:“此事高大人必过虑,焦信对我忠心耿耿,就算天下人都反叛于我,他也不会。”
我率领两千名武士继续前往韩都,剩下的人便交给连越统领,负责保护缪氏宝藏的安全,以防其他意外的发生。
焦信此时刚巧过来见我,看到地上的纸团,微微一呆,然后笑道:“陛下是否等的心急了?”
高光远接口道:“自然是管同御的同窗好友赵子岳,由他说服管同御想必是最合适的人选。”
高光远被我这道莫名其妙的命令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仍然点了点头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做好这件事。”
我解道:“若是粮草被他们抢去,我们又无法入城,岂不是白白的送给他们一个天大地便宜?”焦信笑道:“我正是要将这些粮草送给他们。”
对我们来说,接下来的任务便是等待。
我笑道:“他们父子地消息倒是灵通。”
没过多久,墙壁被凿穿,连越带着前来营救我的武士,冲了进来,确信我平安无事。一个个方才放下心来。
连越看到我神情有异,小声问道:“主人。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沉吟片刻,高晗的计划虽然可行,可是焦信的顾虑也十分有道理,在这种情况下管同御在韩王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会像先前那般重要,让他去加害胡文邈,只怕有些困难。我转向高晗道:“你打算如何与管同御联系呢?”
“多久?”
他二人在焦信的身边坐下,又和焦信互相见礼。
我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相信。”
我默默凝望采雪,许久方道:“若是你走了,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快乐!”
高光远神情黯然,高晗远不如焦信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我站起身,缓步向雪地中走了几步,在我地印象中采雪还从未求过我。没想到第一次开口求我,便是要离开,心中的失落实则到了极点。
我点了点头道:“此事好办,明日我便写一封信给韩王,希望一切能够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