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诸葛小怜。
我敏锐的觉察到他此刻地心态变化,举起酒囊正欲和他对饮,却听到拓跋淳照低声道:“东胡北胡自古便是一家,后来因为内乱而分裂。我一生以将两胡统一为最大目标,今日眼看这个目标即将实现,我绝不会放弃。”
我要上一口香美的烤羊,凝望跳动的篝火道:“这取决于我们的决定。”
我大笑道:“大汗的提议正合我心,今晚日落之后,胤空便在此恭候你地到来。”
我淡然笑道:“大汗让你先过来,应该不是仅仅让你和我喝酒聊天这么简单。”
忽乎在晚宴上表现得相当拘谨,或许是害怕我们对他不利,早早的便起身告辞。
诸葛小怜道:“谈判安全之事可以交由我来负责!”
忽乎苦笑道:“可是我到今日还未发现自己地长处和在?”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从怀中摸出一封密函道:“我临来之前,爹爹让我将这封信给你。”
我微笑道:“我还有两句话想和忽乎将军说。”
我站在边界的草丘之上,遥望不远处拓跋淳照的营地。察哈台纵马从远处向我驰来。顾不上擦去脸上地汗水,便大声道:“北胡大汗已经抵达了营地。”
我们相视大笑。
拓跋淳照道:“今晚,我们何不就在这里堆起篝火,烤上一尾肥羊,叙叙往日的旧情如何?”
“从前有两位邻居,其中一人丢了一只羊,原来是被饿狼叼去,两人一起去追赶饿狼,杀死饿狼。从它地嘴下救下小羊,丢羊的那位为了感谢对方,将联手打死的饿狼送给了对方,可是没想到对方却认为小羊也是猎物,应该分给自己一份……”
忽乎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我。
我郑重将密函藏入怀中,我转向忽乎道:“会谈的事情,我会着手安排,地点初步已经定在绿海原西北,大康与北胡的边界之处,明日便会安排部下前往那里准备一切,你们方面扎营的事情还是由你负责,所需要的一切,我会全力提给给你。”
一阵冷风吹过,索沫儿情不自禁大了一个喷嚏。我慌忙除下外氅为她披在身上,索沫儿含羞垂下螓首,俏脸上却浮现出甜丝丝的情意。
索沫儿道:“夜冷风寒,你约我在这里相见,难道不害怕被你的众位妃子撞破?”
忽乎道:“我临来之前,大汗只是让我和太子商量会议的地点,并没有具体交待什么。”
“多谢太子殿下!”忽乎即便是在糊涂,也能够听出我分明是送了一个礼物给他。
拓跋淳照目光变得冷酷之极,我这句话表面上是说东胡实际上是说他。
拓跋淳照冷冷道:“当初若是我没有应允出兵,现在地秦国恐怕已经落入东胡的执掌之中。”
我笑着将她搂入怀中:“你爹爹虽然偏心,可是眼光却是准确无比。他早已看出了乖女儿的心事,虽然是出卖。你这个做女儿地想必也是心甘情愿。”
我呵呵笑了起来,我当初的用意现在可谓是天下皆知,隐瞒并没有任何的必要。
拓跋淳照唇角地肌肉明显的抽搐了一下,我们彼此凝视着。许久方才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微笑道:“就让他们虽我们前去谈判,不过拓跋淳照带来五千人,我方的士兵绝不可以多于这个人数,否则就会显得我们有失大度。”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我当然记得,当初燃起篝火,我们把酒纵论天下大事的情景,在我的脑中依然清晰。
我的吻雨点般落在索沫儿地俏脸之上,索沫儿紧紧闭上双目,娇躯瘫软在我的外氅之中,耳边仍然可以听到外面的阵阵风声,角楼之中却融化在一片浓浓春意之中……
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忽乎将军,实不相瞒,我和令妹索沫儿,早在北胡之时我们便私定终身。”
拓跋淳照冷笑道:“你可曾把我当作兄弟吗?”
我微笑道:“我不知大汗所谓的秦国是什么?”
我笑道:“是啊,说好了不谈国事,怎么忽然又拐到上面去了!”
我转向察哈台道:“具体的繁杂事务由你来安排。至于牧场的安全方面由阿东和狼刺来保障。”
黄端埅道:“老夫身为大康臣子,这件事自然责无旁贷。”
忽乎睁大双目,和我同时笑了起来,彼此间顿时显得融洽了许多。
我大笑道:“唐昧!察哈台!跟我过去!”说完双腿用力的一夹马腹,全速向拓跋淳照的方向迎去。
拓跋淳照大笑起来,他举起酒囊:“干!”
拓跋淳照专注的倾听着我的话,他真正关心的并非是北胡和大康之间的原有边界,他真正关心地乃是东胡的土地,而我一样在乎这场战争中得来不易的土地,这一点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我内心一阵冲动,将她搂入怀中,正欲温存之时,却听到帐外传来绿珠的轻咳,我附在索沫儿的耳珠旁小声道:“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牧场相约之处?”
我微笑道:“我们去迎接他!”视野之中已经看到七名骑士从北胡营地之中纵马而出,径直向我们的方向而来。为首一人正是北胡可汗拓跋淳照。
我禁不住哭笑道:“这个雅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忽乎尴尬笑道:“我……今日有些紧张,将这些主要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我在她俏脸上吻了一记道:“无论你去与不去,今晚午夜我都会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