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就是如此，又管他是为了什么呢？”

废老头在清灵馆阁主厨，每天中午弄出来的饭菜都是天怒人怨，可是给自己开得小灶却味道颇佳，李淳给他小露了几手厨艺之后，两人惺惺相惜，倒是时不时躲在后厨一起偷吃。

废老头瞪了他一眼，“老夫活得好着呢！不要胡说八道！”

“我靠，老头你还藏了这一块金子当私房钱！厨房果然是很肥的差使啊！”

“来者来，去者去，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不过或许这在弥天世界是寻常之姓，称呼久了就习惯了。

李淳毫不客气地走到锅边，捞出一块肉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也不怕烫，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地吮吸着手指，微微点头。

“按你的资质，学道比学剑好得多，何必要附庸风雅，非去学什么剑？”

虽说已经拜托了小胡，但李淳心里还是没什么底，他看着小胡蹑手蹑脚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不太靠谱，但事到如今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叹了口气，往清灵馆阁的后厨钻去。

什么狗屁炎火秘术，名字倒是挺威风，但也就是这个水平了，比清灵馆阁教的火灵术稍微强那么一点——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点。

他伸手一拍，抛出一道金色的弧线。李淳伸手一抄，敏捷地接住，却是一颗金色的珠子，在手心滴溜溜转个不停。

“那我教你那招炎火秘术，你再给我练练？”

听他这话，废老头也不禁笑了。

“给老夫正经点！”

他们俩是一对吃友。

“老头你要加把火你就说，别搞得那么紧张……”

才踏进后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肉香味。

虽然这老头百无一用，充其量就是能跟自己热热闹闹地一起吃肉，但想着他要离开，倒也有点舍不得。

虽然废老头不承认自己是世外高人，但是在李淳的死缠烂打之下，还是拿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道书，据说是世间并无流传，让李淳背熟——一开始李淳还挺有兴趣，不过背熟之后，发现依然无用。

“你懂什么？我可是注定要成为剑圣的男人！”

李淳又吃了两块肉，却见废老头今天倒没有跟自己抢着吃，只是笑眯眯地瞧着他，不由有些惊奇。

哐！

“放屁！”

算来，也已经两年多了。

“早就背熟了！”李淳摇了摇头，“什么秘传道书，还是啥都练不成……有什么用……”

他自称姓“废”，是“废物”的“废”，而不是“费用”的“费”，当时李淳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奇怪。

废老头一扬手，“我给你的秘传道书，你背熟了么？”

初识之时，李淳一直怀疑他这个躲在后厨的老家伙是世外高人，还纠缠着要跟他学武，被他不耐烦地用扫帚和锅铲轰出去了好几次这才作罢。

老头干笑了两声，也赶紧捞出两块肉吃了，拍了拍肚皮，“老夫的厨艺本来就比你高，无非是你有些新点子罢了。”

李淳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废老头自嘲似的苦笑，忽然变身说话云遮雾罩的哲人。

这可不像是在开玩笑了。

“这下还挺狠的……废老头，你除了会几手道法之外，看上去武功也不差，难道你真的就是说传说中的隐世高人？”李淳摸着脑袋，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