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怪笑着说:“宁王遇刺,柳先生当有所闻了。”
柳邪心拼命摇头:“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们只是江湖组织,不想,也不敢套上朝廷的老大。轻辙堂口烟消云散,重辙抄家灭族,我们只是混口饭吃,不敢,实在不敢接受这份见面的薄礼。”
柳邪心轻轻的笑:“杨头领会说出去么?不过,老先生日后是秘营总管,不知道我又是什么身份,我现在也不过是个管情报的小人物而已。”
突然,一个精瘦,矮小,皮肤白皙,穿了一件晃晃荡荡的白色袍子,拖了一双木鞋的老人走了出来。给人感觉就好像一颗被风干了的栗子,干净,精悍。
我邪笑起来:“有所求,当有所报,这些也不算重赐,见面薄礼而已。”柳邪心忽然摇头说:“不要说下去,我不敢听。听了就有麻烦,不如起先就不听。来人,送杨头领。”马上来了4个白衣劲装的青年人,个个体形如剑,身上的气势也如剑,就如4把利剑站在了我的面前。
厉残有点吃惊:“秘营首领?宁王殿下本钱下得很足啊。”我微笑着说:“要成大事,当然要敢用人才是。以厉老先生的才干,恐怕还是稍微嫌委屈了一点。”
厉残骄傲的点点头。
我点点头:“圣京八大护卫军,其中有三万人由天门训练。到底他们忠于陛下还是忠于天门呢?”
厉残点点头。我继续说:“然后就是收服其他的各大势力,如果有和其他几个王子勾结的,就下手做掉,以天门的实力,也不难吧?”
踏着积雪的小径,慢慢的直上天泉山,登上了天泉山,经过了两百七十二口泉眼,就是不老潭。潭水墨绿,上面飘荡着丝丝白气,还有点点水泡从下翻腾上来,给人的感觉,诡异无比。
良久,才有一个大概百岁出头,三缕柳须,面容清瘦的中年文士慢慢的走了出来,温声说:“杨大头领,稀客,稀客。”
江湖上的人都说,只有天门真正的朋友,那种可以借自己的脑袋给天门的朋友,才能进入天门的核心。而一般的人,哪怕你是天王老子,就算当今江湖四大世家之一的风家,当代家主也不过是在这个小院里面被接待了一天而已。
柳邪心眼里光芒一闪,那是充满了野心和贪婪的目光,突然变得若无其事的说:“好说,好说,天冷路滑,不远送了,得罪,得罪。”我点点头……
我目露凶光:“因为我,因为我要权利,因为我要富贵荣华,因为我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所以,就算宁王不因为那次刺杀改变做法,我也会促使他这样做。一旦功成,哼。”
几乎一夜之间,我就变成了宁王的绝对心腹以及整个宁王府权势最重的几个人中的一个。我现在的身份是宁王的贴身护卫,宁王府护卫的首领,宁王自己帐下两千仪仗兵的头领。
我站起来,身形突然闪动,彷佛贴地滑行一般滑到了柳邪心身前,绕着他转了两圈,又飞快的回到了座位上坐下。4个白衣青年,加上柳邪心自己,都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面色丝毫不改的说:“简单,殿下结交权贵,厉老先生逐渐渗透进圣京各行各业,尤其把握住近卫军。有殿下给天门创造条件,这件事情并不难。是不是?”
我微笑着说:“小子不才,虽然初次闯荡江湖,但是尚不至于妄自菲薄。以眼前人力来说,如果我要走,柳先生能奈我何?”
“客气,客气,这次过来,也是有所求而来。”
我微微笑了起来,就以天门在圣京附近那十几万的徒众,如果还不知道我的资料,天门的首脑可以一头撞死了。
我点点头,掏出那张银票,顺着条案推了过去。手掌一翻,同时把三十六粒火钻扔在了桌上滴溜溜乱转。
小老头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眯着眼睛抓起几颗火钻,微微大量一下,不动声色的说:“好东西,市价一颗起码10万两白银,嗯,宁王殿下安好?”
我突然狞声说:“那么,结交刑部尚书,兵部侍郎,天朝特品龙骧将军,三江总督等等,就是天门不敢和朝廷大佬打交道的诚意了?每年禁军三成的兵器从你们的作坊里面收购,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混口饭吃而已了?”
到了院门,两个青衣小婢嫣然俏笑的把我迎进了大堂,送上了茶水,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嗯,厉残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居然还能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他太厉害了,还是因为柳邪心太胆小了?
天门的堂口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不大,也就三四百人的规模,守护住了通向后面峭壁的入口。天门几乎挖空了整座峭壁,里面掏出来的间间石室,就是天门的真正核心所在。
腰间佩戴的,是宁王从大内宝库里面弄来的极品宝剑‘含光’;身上穿的,是真丝长袍,套了件锦貂大氅;怀里揣的,是一百万两的银票,由天朝皇族银号开出来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上三分的银票,金银都可以造假,这种银票是没办法伪造的。
柳邪心看看银票,轻轻的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推了回来,笑眯眯的说:“我们天门虽然是个江湖组织,不过还能自给自足,混个温饱。重赐不敢受。”
和柳邪心慢慢的顺着山道走着,后面20丈外是天门所派出的高手。柳邪心突然低声说:“如果不是杨头领扣了我们个天大的黑锅,当今陛下又有点耳根子发软,恐怕老先生都不会出来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