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没有蝴蝶蛊可以再来一次了。”
温故心头一窒,沉默不语。
沈言又去看了一眼沐瑶,他心知赵无忧这两日大概就要行动了。所以在事之前,他有些不放心这沐瑶,悄悄的进了沐瑶的院子。
房门紧闭,这屋子里传出沐瑶一阵阵的喊声。
沈言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
推开门却看见沐瑶含着手指头望着她愣,见状,霍霍赶紧起身往外跑,把空间腾给这两人。
“你这是做什么?”沈言蹙眉,疾步上前掰开她的手。十根手指上都是血点子,是被绣花针给扎的。瞧着这双手这般模样,沈言不悦的看着她。
沐瑶当即把手上的针线活放下,“你别生气,我就是、就是想绣一对鸳鸯。”
“你不是不会吗?”沈言牵着她到一旁坐下。
沐瑶撇撇嘴,“可是老人家都说,女子嫁人的时候得有绣品。我绣不了新嫁衣那就绣个鸳鸯盖头也好啊!可是……”
沈言拿起那绣品,惊得沐瑶赶紧扑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脸上微红,沐瑶觉得很窘迫,“绣得不好看,霍霍说这不是鸳鸯,这是两只鸭子。”
“唉!”沈言一声叹。
沐瑶急了,“你别对我这么失望嘛,我还能好好的学,都怪我娘当初说什么沐家是以武而荣,我需要练武来自保。结果现在,武功就是三脚猫,针线女红一个都不会。你不是生气了吧?你别生气,我现在还年轻,现在学也不会太晚,就是笨手笨脚了一点。”
“别学了。”沈言道,“这东西不适合你。”
“你是说你以后都不会娶我?”沐瑶忙问。
沈言蹙眉,这丫头的脑子还没好啊?瞧着沐瑶那担虑的双眸,想起赵无忧的那些话,沈言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按理说他是该送她出城的,毕竟这京城里头很快就不安全了。
“以后别胡思乱想。”沈言道,“我不希望看到你太辛苦,太折磨你自己。瑶儿,如果两个人的相处会觉得辛苦,那就说明不合适。我希望看到最初那个你,而不是为了我改变。”
沐瑶凝眉看他。
沈言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我喜欢的是沐瑶,不是什么贤妻良母,也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闺阁小姐。沐瑶就是沐瑶,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我既选择了你,必定要包容你的会与不会,我希望你所有的改变是因为你自己喜欢,而不是因为你觉得我会喜欢。瑶儿,我不喜欢你受伤。”
沐瑶欣喜若狂,死死的抱紧了沈言的腰肢,恨不能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那我便放心了。”
见状,沈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瞧着那紧拥着自己不放的小娘子,虽说身上不痛快被她勒得快要窒息了,好在这心里也是暖的。
有些人出现在你生命里,最初是平淡无奇的,然后是日渐温暖。
这沐瑶之于沈言,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整个京城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萧容的迹象,不过赵无忧却收到了意外的消息。真当以为她是傻子吗?搜一搜就走了?
不过既然是好消息,那她就可以放心的出手了。
毕恭毕敬的对皇帝行了礼,赵无忧道,“启禀皇上,微臣现萧容躲在一些大臣的家里,他们这些人就轮换着为萧容提供住所,隐蔽踪迹。”
皇帝勃然大怒,“混账,是谁这样大胆?哼,真当以为朕不敢处置他们吗?敢给萧容提供隐蔽?朕倒要看看,他们有几个胆子!杀!”
赵无忧道,“皇上所言极是,微臣也觉得此事若不好好处置,恐怕要酿成大祸。”
“这帮老东西,还敢包庇。”皇帝在殿内疾步乱走,这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赵无忧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皇帝越青白的容色,他的气色已经不似当初的红润,看上去还是精气神十足,实则早就被丹药和女色掏空了身子。
“臣已经着手调查,务必要斩断萧容在朝中的势力分布。”赵无忧行礼。
皇帝连连点头,“你去查!一定要严查!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朝中大员,谁敢跟萧容勾结,朕就让他满门抄斩!此等十恶不赦之人,朕决不轻饶。”
“是!”赵无忧颔,“请皇上给臣一道旨意,臣一定会好好的查清楚。绝不冤枉一人,也绝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好!”皇帝连连点头,还真当给赵无忧下了一道旨意。
赵无忧拿到了圣旨,谁知皇帝却又喊了一声,“留下陪朕用午膳!”
心下一窒,赵无忧捏紧了手中的圣旨,只能俯行礼,应承下来。
伺候皇帝吃午饭是件很让人崩溃的事情,毕竟皇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帝要赵无忧伺候着,其实是想留下赵无忧,但也得让赵无忧自愿,毕竟现在朝局不稳,皇帝还想留着赵无忧这份忠心,不想把她逼急了。
好在有个来搅局的傅玉颖,领着数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进了永寿宫。
听说皇帝在吃饭,傅玉颖便在偏殿里候着。
皇帝不太高兴,但又念着傅玉颖是太子的母亲,这般等着也是不太好。干脆让傅玉颖进来了,傅玉颖进来的时候瞧了一眼上座的赵无忧,神色未异,仍是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皇上,玉嫔娘娘想来跟皇上有要事相商,微臣就先行告辞了。”赵无忧起身行礼。
皇帝一把拽住赵无忧的手腕,“那么急做什么?”转头望着傅玉颖,“有何事啊?”
“上回皇上跟嫔妾说,颐和宫那几位宫娥……”傅玉颖顿了顿,这毕竟是后宫的事,着实是不该当着外臣的面说太多。
皇帝蹙眉,这事儿的确不该让赵无忧知道。若是赵无忧知道他风流无度,恐怕要心生嫌隙。还没到嘴的肉,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了呢?
轻咳一声,皇帝松了手,“既然爱妃有要事跟朕相商,那丞相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