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撇撇嘴,率先迈步,“你问题可真多,薄从怀都不嫌你烦的吗?”
走出几步,见我没跟上,他又转头,语气中带着投降的无奈,“快走吧小姑奶奶,边走边说。”
陈最带着我转了个小弯,迷雾之后,显出一幢尖顶木屋的影子。
陈最站定,“去吧,薄从怀在里面等你。”
我看他,“你不去?”
陈最摇摇头,“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他勾起嘴角,冲着我邪魅一笑,“你自己去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说完向下一甩袖子,抖了抖,冲我使了个眼色,“快去吧,问题少女。”
我迈出一步,冲他一扬头,“去就去。”
然后迈出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迈步伐,仿佛我前进的目标不是木屋,而是敌人全副武装准备射击我的碉堡。
越走越近,木屋的全貌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一栋上了年纪的建筑,冷色调的木头将它笼罩在惨淡破败的氛围之下。
其实近看,它并没有那样破败不堪,反而搭建精致结实,建造之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去琢磨。
就在我即将踏上木屋前的台阶的同时,陈最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响起,
“沈玉诉,问问清楚,这也许是你最接近真相的时候。”
我疑惑地转头,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隔着单薄的雾气,我看不清陈最的表情,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他一身白色洁净的素袍与环境完美融合,增加了辨认的难度。
看了几秒,我突然就看不清稍远一点的东西。
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心中并没有被他的话劝退,都走到这了,不管他说什么奇怪的话,我都不会折返。
木屋之后,是我一直期待得知的真相,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一探究竟。
搭上木门的把手,我深吸了一口气,脑子中勾勒着推开木门的场景,又被我一一否定。
手下还没用力,木门自动向内打开,没有什么声响,倒是和它尘封已久的外表不太相符。
木门之后,空无一物,没有我想象的任何恐怖怪诞的东西,也没有薄从怀。
奇怪,陈最不是说,薄从怀在这等我吗,人呢?
我心中琢磨不透,一时也没有动作。
突然感觉背后一股推力,我什么都没有看清,身体已经被推着进了木门之中,摔到在了地板之上。
转回头,木门无情地“咚”一声合上,我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后背传出的隐隐痛感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陈最骗了我?
还是,有第三个人骗了我们?
木屋之中没有窗户,所以关了门就失去了所有光源。
我摸索着贴近木门,用力去拽门把手,意料之中地拽不动。
但这是木屋之中我唯一亲眼见过的部分,靠着它我心里稍稍有点安全感。
几番深呼吸调整心绪,我开始细心去听周围的声音。
静,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静得仿佛天地万物只有我一人存在。
我想弄出点声音,就算不能引起远处陈最的注意,也能打破这种诡诞的宁静。
在这样待下去,我只怕自己会疯。
我刚猫叫似的哼出一声,头顶突然闷响一声。
我下意识抬头去看,伸手不见五指下,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