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撑到第五日了,遗憾的是,碧穹和灵泽没有到来。
城里剩下的人也找到了她,她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缇言被绑回到架子上,原本满城的人只剩二三十个。
此时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洪灾了,这些人却已经成了魔。
他们麻木的把缇言推到她画的那个阵法之中,又割开了她的手腕,血顺着绳子木架流到阵法上。
缇言已经形同枯槁,血流的很慢,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多少血了。
恍惚间,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似乎成了一片血色的阿鼻地狱。
敖信出现在她面前,他又复原她的伤口,还喂给她一些水喝,缇言喝了一大口。
敖信用袖口擦掉她沾在嘴边的水迹,罕见的露出了疯狂以外的别样神色:“认输吧,你认输,我帮你杀了他们,带你离开这里。”
缇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手里的水再喂给她。
敖信擦了擦她脸上的血痕,又喂她喝水。
他说:“这些人会先把你的血放干,然后再吃了你,不过你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我会在他们把你血放干的前一刻救下你。而且,你有我的护心鳞在,不会死的。”
缇言喝足了水,但还是没力气,用口型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敖信僵住,嗤笑了一声,将手里的水扔在地上,消失在她面前。
今天是第六天,最多明天,敖信,你等着,这次非得弄死你。
第七天到来,缇言被绑在阵法中间,再次被割开了筋脉取血。
周围的人已经彻底疯魔。
血液顺着手指流淌在地上。
七日血祭,凶阵成。
敖信站在人群里,只有缇言看得见他,她感觉自己的血流到再也流不出来。
敖信走上前来,施法稳住她的心脉,说道:“你输了,你是我的了。”
缇言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以我血躯,缚魂留魄,天诛地灭,神元尽破。”
红色的枷咒拔地而起,迅速控住敖信的手脚,他顿时动弹不得,无数的地脉伸进他的血脉,吸取他的神元。
“你真的这么想死吗,不惜和我同归于尽。”敖信叫喊着问她。
缇言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因为她也一样。
她在他旁边说了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敖信的五官已经失感,不断流出血来。
他没想到缇言如此绝决,竟然用禁术拉他一起死,不过很可惜。
“真狠,不过你要失望了,哈哈哈。”
他闭着眼睛,血迹顺着眼角流到脸上,痛苦的跪在地上仰天大笑,毫不恐惧。
缇言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心如死灰,闭上眼睛,似乎快要感觉不到疼痛了。
身体逐渐失去了知觉,她的神元被抽走。
好不容易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空无一人,敖信不见了,所有人都不见了。
“呵!”
还是失败了,真不甘心啊。
血阵中间几天的血祭用的是城中人自己的血,所以才会被破,
原本这阵法和守护蕴仙阁的一样,是古阵禁术,无人可破。
没想到居然被人钻了这个空子,即便如此,敖信那点修为也不可能破得了她的血阵,看来有法力极高的人从中出手了。
她调动一下周身,发现被压制住的法力又回来了。
敖信反反复复的折磨她,又用护心鳞一直护住她的根本不至于立刻心脉尽毁,此刻阵法被破,她堪堪保住了一条命。
天空下起了雨,怎么会下雨呢?怎么……是红色的?
缇言倒在血阵里,红色的雨落在她身上,溅起地上的泥土,带着腥味的水顺着城道流走。
城里,空了。
——
缇言从千里一方舟上醒来。
她从床榻上起来,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周围静的可怕,她摸着走到甲板上。
灵泽从水里上来,远处正有夕阳洒下。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缇言看到一点黄色的暖光,听到一点灵泽的声音,但却都不清晰。
她把手放在眼前晃了晃,只有一点模糊的影子。
灵泽走到她面前,缇言只依稀看得到他的形容。
她伸手摸索了一下,灵泽拉住她,看出了异样。
“你眼睛怎么了?”他伸出手晃晃。
“被禁术反噬,看不见了。”其实还看得见一点,不过她懒得解释。
“对不起,都怪我,我们即刻启程,然后回天庭,一定有办法的……” 灵泽水君颤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