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营造君臣同乐的太平景象,结果出了这么多事。
天子震惊,连夜将一干人等,都叫去问话。
五皇子没有漏掉,听说是睡梦中被人叫起来的。宝妃得到消息恨得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好在她的小五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宫殿。
这事使她一心更盼着秋狝快点到来,阿雁他们出宫时还听她念叨着:“到时全仰仗父亲和冬哥了。”
政治的无奈也在于此,五皇子生下来,就是必须要参与这些旋涡其中。而顾家作为宝妃的母族,同样别无选择。
其实皇帝虽然六十有余,并不见衰老,那个位子还能坐好长时间
翌日,回府的马车上,阿雁问道:“皇上龙体康健,争位是不是太早了点?”
威远将军道:“大皇子成年已久,二皇子也要过而立之年了,中宫皇后膝下无子,没有嫡子就意味着所有的皇子都有机会。朝中一日不立太子,争夺便不会消失。”
“即便立了,也有变数,都是庶子,能立这个,自然也能立那个。”顾柏冬接话道。
顾家才刚翻案,他们父子俩暂时其实还不想马上参与到其中去。
有些心思太明显,会落人诟病,他日成为对手对其口诛笔伐的由头。
“父亲、母亲,阿雁一点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男人瞟了她一眼,长眉轻挑,那意思分明在说,还有你不当的事儿?
惹来前者暗地里好大一个白眼。
“车上都是自家人,有什么
当讲不当讲的,有话你就说。”威远将军道。
阿雁压低声音:“不知父亲、母亲有没有想过,让五殿下先别参与夺谪,他们斗他们的,五殿下年纪小,总有思虑不到的时候,不如趁着皇上龙体还好的时候,韬光养晦。”
“这事怕是由不得咱们的心意来,只要他的身份在那,就是别人的拦路石。要么将人绊倒,自岿然不动,要么让人当作垫脚石,踩着上位。宝珠她自己也不肯让小五落于人后的。”
个中利害关系,众所周知。
但顾柏冬目光落在她处,深深看了她几息。
他最了解阿雁,不是明知不可为还胡乱提建议的那种人。
“你可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我们刚回京,小五羽翼未丰,他的几位皇兄俱均筹谋已久,若能暂避其锋芒一段,不失是一种策略。”
大夫人闻言双眸一亮,眼含希冀道:“阿雁真有顺里成章的法子?”
三双眼眼甘甘望着她,无端来的一股压力。
“反正都要用苦肉计,索性狠一点,也不是不能……”
马车仍在朝威远将军府行走,车内的气氛却凝重起来,落针可闻。
一直回到将军府,几人都再没就此事出声。
归幕苑的主院里,夫妻俩刚沐浴过,映雪服侍着在绞干湿发。
顾柏冬只着了件单衣,倚在拔步床栏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床头吊着的穗子。
情绪偏是绷着的,似是想着事,完全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两个
粗使丫头进来清理净室的余水,大气都不敢喘,埋头埋脑清完赶紧退了下去。
映雪眼里只有活,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往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