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可能了。”
“什么?”
“一家想将事搞大了,多要些好处,一家干脆让他将事搞大,到时轰轰烈烈地断了这层血缘牵连,以后别人说起王长岸,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再与老王头家无关了。”
“倘若真如夫人所说,那周悦为了银,竟诬告儿子投毒亲娘,实在不配为人母。”
阿雁冷笑:“她对儿子不会这么狠心,怕就怕,是被她公爹利用了,还蒙在鼓里。”
“不至于吧……”
“有什么不至于的,豁出一条命逃出来,能让王富贵几句话就诓回去的人,什么事都有可能。端看这次,昨日之事不过是重演,下毒的人由婆婆变成了公公。敢说她醒过来时王长岸没告诉她前情后果?结果呢…… ”
不知叫人下了什么蛊,反过来指证起儿子是凶手来了。
“白费了当初她儿子求上门来,不顾秀才的清高脸面,跪求帮忙请大夫来救她。”映雪也替王长岸不忿。
“姚大人被将军爷的人带走后,季羡人好几日没动静,大约就是再找有差不多身份的人实在不好找,即便找着了代价也不会轻。正因为这样,他才敢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让人独子过继。”
“独子过继,于情理上是不大说得通的。”
“季羡人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更难提了。他一心支持王长岸问学,自然知道他什么水平,打点到位的话,今年秋闱就能下场。”
阿雁说了这些话
,只觉有些口干,目光刚触及桌上的杯盏,映雪就送到了她手边。
她含笑示意,抿了两口,茶水润得喉咙舒服了很多。
才叹:“王长岸才十九岁,年纪上就比别的人机会大。一旦中举,季家就能籍着他完全跃升一个层次。别说处了这么多年感情深了,就单这么个眼看得到回报的投资,季羡人也不会放手的。”
主仆俩在这边说嘴,长林街上镇府衙门处已经翻了天。
往前数一百年,也找不出这么一桩新奇事,远近闻名的天才读书郎,叫自家亲爷告了,罪名还是下毒谋害亲娘。
更叫人大跌眼镜的是,亲娘还指证了这件事。
镇府大人上任数年,都没有得过这么高的关注度。他看着衙门堂前一眼望不到底的黑压压人头犯愁。
是整个长林街的人都聚集到这儿来了吗,就没点别的事做了?
心下也忍不住暗骂老王头这一家子,实在太会折腾!
先是王富贵让人带着画押的口供,亲自送进了大牢,牢房还没坐热呢,来了尊大佛,连威逼带镇压的将人捞了出去。
结果就是,消停不到一日,好好好,又让将军爷的人亲自送回来了。
也不知在外结了多少仇家,来了都不肯让他安生,听说最近那狱卒收打点银子收得有点手勤。
罢了,将军爷那边本来也有话来,要好好“招待”,狱卒一年到头也捞不到这样的好,索性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道。
他以
为就此能平静过点好日子了。
一年多没有什么要紧案子的镇府衙门,突然就冒出击鼓告状这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