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为什么非要等侯卿那个便宜徒弟追上来,这算个什么条件?
蚩梦晕晕乎乎的,感觉有些饿了。
女人又凑了上来,把兔肉递给她:“给我说说嘛,你老爸咋个被囚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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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拜见蚩梦师父、萧砚师父。”
一大早,侯卿拿着萧砚发的信风尘仆仆的赶到。
送信的,自然是尤川的那只猎鹰小灰,这只鹰在十万大山成了精,居然轻而易举就将在九黎寨当山大王的侯卿寻到了,而后不过两日,侯卿果然到期就至。
而就算如此风尘仆仆,这位尸祖却仍然是风流倜傥,衣袂飘飘,半点逼格不减。
蚩梦扶额,萧砚微笑,姬如雪面无表情,尤川有些懵逼。
女人蹲在已经被打扫干净的神庙高处,缓缓咬着不知名的果子,宛如一个女王般上下打量着侯卿,嘴里又在嘀咕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侯卿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弄懂了其中的关系,遂用骨笛拍掌,认真道:“弟子虽音律尚且入门,但这寻龙点穴的本事,倒也有些研究,早年寻找十二峒,亦还有些印象。”
“哇噻!”蚩梦不由惊喜,这便宜徒弟,居然还会这种门道?
想到这里,她便好奇询问:“你给人下过葬?”
“不曾。”侯卿认真解释:“只是盗了大墓十三座而已。”
“……”
蚩梦倒吸一口冷气,这比给人当风水先生下葬更那啥好吧!
姬如雪蹙了蹙眉,她倒是终于明白了侯卿为何在哪里都能赶的一手好尸了。
“好嘛好嘛,我已经看出来了。”瘦弱女人随手扔掉果核,点头道:“你们个个,都身怀绝技,要想进十二峒,还真有可能。”
说着,她鬼鬼祟祟走进神庙深处,左看右看,在某处角落摸摸搞搞,突然掏出一块骨制令牌来,远远抛给蚩梦。
“拿去,向东南走十里,找到十二峒,拿这个给他们看,就不得为难你们了。”
“十里,这么近!?”蚩梦讶异了下,进而打量着那块又老又旧的令牌,只见上面刻有一枚太阳,其内有人脸,令牌环着一只小蛇模样的雕刻,已经被岁月侵蚀的有些残破了。
“快走快走!”女人这时候却突然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抬起一只木杖轰赶几人,脾气甚是不好。
蚩梦被吓了一大跳,急忙拉着姬如雪就走。
“等等。”
临了,女人却又突然一唤,进而在几人的目光中走了几步,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蚩梦的脸,乱发后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蚩梦全身都惊起了鸡皮疙瘩,但不知为何,这女人摩梭的温柔,她却也生不出上面反感来,难不成是这两日互相都看顺眼了不成?
“你真的不姓李?”女人回头,看向萧砚。
后者笑了笑,没有回答。
女人嘀咕了一句,摇摇头,走回神庙:“都走吧,走远点。”
几人便开始赶路,不过临走前,萧砚弯腰向下,对着女人叉手一礼,甚是郑重。
不过女人走进神庙,便再也没出来。
侯卿用骨笛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手掌,看着这座掩在死溪林最深处的神庙,暗暗点头:“有点品味。”
……
“出来吧。”
女人缓缓撕下缠在胳膊上的纱布,对着树林的角落一喊。
靡格舒和荼罗石战战兢兢的从大树后走出来,埋头在地,甚是恐惧。
因为在女人撕下那已经脏旧的纱布后,手臂上的繁杂刺青便终于显露无疑,颜色暗红诡异,宛如一只只饕餮之眼,凶狠的盯着人间。
“你们这两日还算规矩,我便发发善心好了。”
女人开口道:“回去告诉你们族人,趁早离开死溪林,晚些了,就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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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怪的人哦……”
蚩梦举着那枚骨牌,上下瞧个不停,叽叽喳喳道:“她明明认得窝老爸的手链,却说不认识窝老爸,明明说不知道十二峒,又给了窝们这块令牌。小姐姐,你说她是啥子人?”
姬如雪摇了摇头,然后道:“据说死溪林是放逐之地,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她可能也是被放逐到这里的人。”
蚩梦哦了一声,回过头,似是想要再看看那个神秘女人。
如果真是被放逐到死溪林的人,那就真的好惨哦。
她老爸说过,以前十二峒在的时候,被放逐到死溪林就意味着没有了自由,一辈子都不得走出死溪林。不然就会引得十二峒出手,或者彻底与十二峒失去关系。
真是个古怪的人。
蚩梦摇了摇头,然后忍不住跺脚,瞪着侯卿道:“你能不能不要吹了嘛,吹吹吹,烦死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