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没想到局势居然恶化成这样,等刘循回去之后,在刘璋面前谗言几句,那整个成都的人都以为自己与魏延勾结,欲扶持刘瑁上位。
多疑且心怀嫉恨的刘璋必然不会放过刘瑁、吴苋以及吴家的家眷。
一想到自己远在成都的妻儿,即将处于那危险的境地,吴懿心如乱麻,慌乱到了极点。
“元雄,你在此领兵,务必坚守营寨,为兄要亲自回成都,当面向主公解释清楚这其中的误会与缘由。”
吴懿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知道回去的凶险,但为了家人,成都即使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去闯。
“兄长,要不你在这领兵,由我回成都解释吧。”
吴班深知此行回成都凶多吉少,他甘愿挺身而出,顶替兄长前往那未知的险地。
“不可,此事因我而起,若让你去,你可能难以说清楚其中的关节。
你只需在此依托营寨据守,小心防备荆州军的偷袭,切不可贸然与他们交战。
凭借着营寨坚固的守备,我们的部曲完全有能力守住此地。待我回成都解释清楚后,再派其他将领领兵前来替代你。”
吴懿细细叮嘱着弟弟,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生怕出现一丝差错。
交代完后,他便心急如焚地开始收拾行囊,恨不得立刻飞身上马,向北疾驰而去,只为早日回到成都,护佑自己的家人。
此时的荆州军大营,刘磐押解着刘循进入了中军大帐之内。
原来,当魏延率领着荆州军兵临江州城下,冷静地分析局势后,便派遣刘磐、傅肜率领着从长江水路而来的五千兵马作为偏师绕道至江州通往成都的官道上寻找地方悄然潜伏下来。
其用意十分明显,一方面当战端开启之时,这支伏兵便可迅速截断益州军北逃的退路,同时还能阻拦来自成都方向的援军;
另一方面也可以伺机拦截益州军的传令兵,从而窥探到敌军的关键情报,掌握战场上的主动权。
可就在昨晚,当刘循率领着庞羲的数千部曲北逃返回成都之际,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早已设下的陷阱。
这些益州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一股脑地就扎进了刘磐精心布置的伏击圈之中。
荆州军以逸待劳,充分展现出了他们的战力优势。更何况,还有猛将刘磐坐镇指挥。
刘循及其所率领的兵马很快便被荆州军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纷纷溃败,刘循本人也不幸被俘。
当得知俘虏的益州敌将竟然是刘璋的嫡长子刘循之后,刘磐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马虎。
他赶紧留下傅肜继续率领着主力部队坚守在那官道之上,继续执行着先前的埋伏任务,确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机会。
而他自己则率领一些兵马押解着刘循和益州军俘虏赶往江州东门外的荆州军大营。
魏延和沮授得知此事后,兴奋不已,在中军大帐内接见了刘磐和面如死灰的刘循。
他们知道刘循对于刘璋的重要性,不仅如此,对于益州的文臣武将而言,这位益州牧的继承人被俘将会在他们的心中产生巨大的影响。
魏延没有去理会刘循,而是快步走到刘磐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庞,轻声说道:
“这些日子磐兄辛苦了!”
刘磐见魏延对自己如此关切,刘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一股暖流如同潮水般涌遍全身,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
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坚毅的笑容,说道:
“不辛苦,这是末将的分内之事。”
这段时间以来,刘磐经历了无数的挣扎与思考,终于想通了许多事情。
他不再纠结于过往的恩怨纷争,因为他明白,他们终究都是一家人。而且,刘琦如今也在军中效力,自己年迈的叔父也得以在襄阳安享晚年。
这无疑成为了他心中最为深切的慰藉。尽管刘磐内心深处早已认定了魏延,然而从他的口中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唤出那声“主公”。
可即便如此,在与魏延频繁的接触过程当中,他依旧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彼此之间的分寸,坚守着尊卑之礼。
沮授静静地注视着帐内的两人,他的目光中满是对魏延那超凡驭下之术的深深钦佩之情。
其实他自己的状况和刘磐也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同样是在内心深处已然认可了魏延作为自己的主君,可偏偏就是怎么都喊不出口来,只能凭借着一颗默默奉献的心去竭尽全力地效力着。
等与刘磐寒暄结束,魏延这才缓缓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刘循的身上。
只见其身形高大挺拔,那面容显得极为清秀,而此刻他的脸上则布满了浓烈的愤怒之色,双手双脚皆被绳索死死地束缚住,显得有些狼狈。
魏延知道,刘璋虽然暗弱,但是他的这位嫡长子刘循却全然不同,其性格坚毅刚强,也是一员善守之将。
早在初平年间,就奉其祖父刘焉之命留守雒(luo)城。历史上,刘备进围雒城,刘循率军抵抗,坚守近一年。
在这期间,军师中郎将庞统率众攻城,不幸中流矢而亡。
如今,当刘循挺立在营帐之中时,魏延不由自主地对他高看他一眼。
“刘循公子别来无恙。”
魏延面带微笑,轻声对着刘循说道,试图打破此刻略显尴尬的气氛。
可刘循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微微抬起头,眼神朝着其他方向望去,仿佛营帐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知刘公子为何要离开北门外的益州军营帐啊?若是留在那里,又怎会落得今日被我军俘虏的下场。”
然而,无论魏延如何询问,刘循始终一言不发,如同一块沉默的石头。
面对这种情况,魏延感到十分无奈,只得让刘磐将刘循带下去,好好地看管起来,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