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风厉然变色,袖袍猛地一甩,便将粗眉大汉震退一步,喝道:“众目睽睽之下,就要杀我张家的绝世天才?我看伱和张显白一样,都得了失心疯!”
粗眉大汉面色难看:“是他目无尊长,竟敢对我出手。”
“张灵山对你出手了吗?人家只是爆发出气血火种,证明他就是咱们张家血脉而已。是你自己受了惊,还怪人家一个晚辈,十足可笑!”
一个中年长老讥讽道,同时给张灵山点了点头,露出友善的眼神,道:“张灵山,我叫张灵松。咱们都是灵字辈,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一声松哥。”
这人看似中年,但估计已经六十多岁了。
不过以这个年纪能成为通脉境长老,在张家也算是顶尖的优秀人才,未来更进一步,取代张显白的身份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松哥。”
张灵山拱了拱手。
有人示好,不接着是傻瓜。
省的自己和张显风孤军奋战。
“哎。”
张灵松笑呵呵道:“山弟,等入祖祠正家谱之后,我请你喝酒。”
说罢,他话锋一转,提醒道:“还不快拜见家主伯伯?”
张灵山立刻躬了躬身子,作揖道:“拜见家主伯伯。”
张钟正,是钟字辈。
和他爹张钟成一个辈分,但年纪可大多了,叫一声伯伯合情合理。
张钟正道:“听风太叔公说你是张取义先祖的后代,可有证明?”
张灵山送上家谱,道:“这是我们这一脉的家谱,家主伯伯请看。”
张钟正接过家谱,简单翻阅几下,便递给一旁的太上长老,道:“大家都看看吧。”
众人轮番传阅。
一人忽然道:“这家谱谁都能写,不能证明他就是张取义先祖的后代。就算这家谱是真的,说不定他杀了张取义的后代,夺其家谱,李代桃僵,并且夺舍对方的身体,这才凝聚了气血火种。所以,必须考校其心!”
“不错。”
立刻有人附和道。
之前给张灵山施压的粗眉大汉也叫道:“必须考校其心。此人杀了白叔和张秀杰,心思毒辣,下手无情。我怀疑有人帮他夺舍张取义的后代身体,就是为了进入咱们张家内部。其心可诛,不可不妨!”
“是该考校其心。”
又一人道。
他倒没什么恶意,只是出于安全角度考虑,道:“毕竟是绝世天才,只要其心通过考验,便可放心培养。虽然他杀了张显白,但以他的天赋,假以时日,又是一个张显白。”
“正是此理。咱们张家对天才可从不吝啬,只要你是货真价实的张家人,便可得到全力栽培。张灵山,你觉得如何?”一个慈眉善目的太上长老温柔说道。
这是一个老妪,名叫张长琴,比张显风、张显白他们还要高两倍。
作为除了老祖张呈恩之外,最年长的人物,她一说话,众人便都闭嘴。
张灵山道:“如何问心?”
张长琴道:“祖祠前有一问心碑,手放在其上,便可问心。”
“问心之后,可还有其他考核?”张灵山又问。
张长琴笑道:“只要通过问心,便证明你得到了先祖的认可,再无其他考核。”
“好!我同意问心。”
张灵山立刻点头。
其实这些,张显风带他来的路上都给他说了,最坏的结果就是问心,没有更坏的可能。
张家血脉传承,分为心意身。
气血火种,便是身。
张秀杰之前的意念神识之力,便是意。
而今的问心碑,便是心。
按理说,问心碑事关“心”之传承,等闲人都没资格触碰,张灵山有机会问心,乃是大好事啊。
但是,事情没这么简单。
因为这个问心碑,乃是先祖留下来的至宝,十分神妙,而且危险。
一般人没资格触碰,不是担心他弄坏了问心碑,而是担心他被问心碑影响,导致丧失心智,变成白痴。
多年来,整个张家不知道有多少人不信邪,非要摸一摸问心碑,结果倒了大霉。
就算运气好没有变成白痴,也被夺了心志,从一介天才变得泯然众人。
正因为如此,问心碑才被封为禁物,没有得到家族长老会允许,任何人不得触碰。
哪怕就是张秀杰,意之传承的超绝天才,都被阻止。
按照张显白的说法,张秀杰还没有准备好,唯有突破到通脉境之后,才会让他去试试看。
而张灵山现在才仅仅只是开窍境中期。
让他去试问心碑,可谓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