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足利将军莫要延误战机。”
“自然不会。”就在一众倭人将士起身准备离开之时,却听足利义满再次看向李成桂道:“我军将士多日未曾饱腹,还请少将军分些粮饷,以防我军战力不济,军心不稳!”
“胡闹!”一旁的萧平山终是没有忍住,当即呵斥。
可不等他开口,却见李成桂冲身后一名将士道:“分些粮饷倭军将士!”
闻言,足利义满拱了拱手后,这才心满意足朝着门外走去。
也是等一众倭人尽数离开,萧平山面露不爽,看向李成桂忙开口道:“少将军,那足利义满分明就是打秋风!”
“眼下他们要粮饷有何用?”
“明军鹰扬卫正在倭人外侧监视,半个时辰便要起事,难不成他们想此刻埋锅造饭,生火烹菜?”
“我自然知道。”李成桂很是鄙夷的瞥了眼足利义满离开的方向,没好气道:“我又怎会不知,那足利义满分明就是想在我军身上,讨些便宜。”
“只是今夜起事稍显仓促,本将也不想与他争论太多!”
“可是”
萧平山心中依旧愤懑不平。
特别是那足利义满方才竟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要让他李家将士打开城门,同他倭人一起围攻明军大营。
这简直就是儿戏。
今夜原本就是出其不备,想要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
倘若他们李家将士先行前往城门,明军又岂能不知?
若真依照足利义满所说,他们倒不如一个个洗干净脖子,等着明军挨个来砍!
“少将军,难不成您当真打算放着明军大营不管,转而打开城门放那些个倭人进城?”
“虽说与倭人一同围剿明军胜算更大,可让明军提前得到消息,大明皇帝多半会事先逃离不说,明军还会有所防备。”
“萧将军勿忧,本将自不会如此痴傻!”
“那少将军方才”
见萧平山有些错愕的盯着自己,李成桂深吸口气,淡淡说道:“那足利义满虽然嘴上说着要攻打城门,请求我军从城内打开城门,一同围剿明军。”
“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为了试探我军擒获朱标之后,当即与其翻脸。”
“而且本将军答应他,也不是答应与他一同围剿明军。”
“本将军答应的是,击退明军过后,高丽仍有他们倭人一席之地。”
李成桂眼眸一凝,语调愈发深沉说道:“况且今夜压根不需他们倭人攻入城池,足利义满也断然不会带领麾下攻城。”
“他们只需纠缠住城外的鹰扬卫,便已经算是出力了!”
“嗯”
听李成桂说完,萧平山眼神古怪,心中情绪也更是复杂。
怪不得他只等当一个武将。
原来似李成桂、足利义满这样的统帅,他们有话从来都不明说。
特别是看到李成桂面色平静,全然没有因为足利义满打秋风、讨便宜生气。
萧平山甚至都觉得在李成桂原本的谋划中,他压根就没以为那些倭人能出力多少。
倭军能够纠缠住城外的鹰扬卫,这便已经足够了。
“而且!”
也就在萧平山心中暗暗感叹之时。
却听李成桂语调清冷,甚至夹杂几分杀意般,冷冷说道:“那足利义满,定然还有后手!”
言至于此,李成桂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心中对足利义满、对倭军自然是愈发提防。
寒风瑟瑟,吹叶入怀。
半个时辰转瞬而过。
是夜天暮黯淡,恍若伸手不见五指。
也是在这如同浓墨浸染的夜色中,一队高丽将士压低身子,趁着夜色摸进明军大营。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高丽大营中,李成桂、萧平山紧张注视着那千人小队的动向。
待小队消失在黑夜之中,萧平山终究还是没忍住心头好奇,出声问道:“少将军,先锋小队当真能摸进朱标所在的营帐,生擒朱标?”
“萧将军何意?”
面对李成桂的反问,萧平山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末将从军也有二十余年,从未如此安排过。”
“仅靠千余将士便想功成,这样是否是否太过儿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