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与李家战罢,高丽境内便再无不安定因素。
如今紧要关头,纳哈出堂堂战将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可让张定边等人不解的是,他们好似有好几日都未曾见到纳哈出的身影了。
“陛下对辽州侯可是另有安排?”
“不错!”朱标微微颔首道,“纳哈出今夜自会与诸位一同领兵,迎战李家兵卒。”
言至于此,众人也不再追问,转身离去各自安排。
初春的天仍伴有彻骨寒意,日光也是有气无力的照耀着高丽大地。
特别是临近暮色,旷野之上吹起的风吹得人身上的甲片瑟瑟作响,更添了几分寒意。
待暮色降临,今夜却是比平日更加寂静。
“足利将军考虑的如何?今夜可否愿意一并起事?”
“自是愿意,只是倘若不能功成,你我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面前犹豫不决,甚至都有些不愿起事的足利义满。
李成桂面色一沉,没好气道:“事未行,未虑胜,先虑败。”
“如今本将军方才明白,为何足利将军不是明军的对手。”
“你”
就在足利义满目光凶狠,即将出声训斥之时。
却见李成桂猛地抽出长刀,直直架在足利义满的脖子上。
几乎同一时间。
倭人将领,李家部下齐齐抽刀,皆是如临大敌般看着对方。
“少将军意欲何为?”
面对足利义满的追问,李成桂虽心中鄙夷,此刻却也依旧要耐着性子与其解释。
微微一顿后,李成桂撤回手中长刀,转而将刀柄递到足利跟前。
“足利将军应该明白,若不起事,倭军将士同样是死无葬身之地。”
“开城百姓对将军之倭人如何憎恨,将军难道不知?”
“大明存有何心,将军难道也只当不清楚?”
“倘若将军不以明军为敌,那如今的高丽,还有谁是将军的对手?”
李成桂这话说的极其隐晦,可足利义满听的却也清楚。
倘若明军不是对手,那他倭人与李家自然不能相容。
毕竟李成桂有总管高丽之心,自然容不下外邦将士踏足高丽之土。
而他足利义满也是带着为倭国开疆拓土的心思,驻军高丽。
倘若大明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他们双方自然是要大打出手,不死不休。
听出李成桂话中的威胁之意,足利义满遂而重重点头道:“明军自与我朝有着血海深仇,只是不知今夜起事能有几分胜算。”
“少将军又是如何安排?”
“好说!”听到足利义满松口,李成桂面露喜色,环顾在场倭人将帅、李家部将后,认真说道:“今夜你我双方里应外合。”
“我李家军营距离明军大营不过百米,纵然起事,定能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
“同时将军于城外召集倭人将士,一并起事,攻打开城。”
“里应外合之下,明军必败!”
“嗯”
足利义满眉头一紧,语气不悦道:“我军独有三万将士,如何才能攻破开城?”
“况且若少将军擒住大明皇帝,恐怕便也不需我军相助。届时少将军想必会紧闭城门,将我军与驻扎城外的明军一并拦在城下。”
“末将不太明白,今夜之战我军又有什么好处?”
听到足利义满开始同自己算这些个小账,李成桂心头厌恶更甚。
甚至有些后悔没能取了足利义满的性命,自己代替他收拢倭人残部。
若非眼下起事迫在眉睫,李成桂当真不愿与这样的盟友共事。
“那足利将军的意思呢?”
“李家将士助我军打开城门,你我双方合兵之后,一同围剿明军大营。”
足利义满眼角一挑,意味深长继续道:“如此,事后无论是谁擒获大明皇帝,对方想来也是绝无怨言!”
“好!”李成桂不愿和他多说,当即点头道。“半个时辰后,以城头起烟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