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是有家人在这边住院吗?我朋友刚从国外回来就在这边工作,他说这家医院还是不错的,你家人肯定会好的,别太担心,给你吃一根呗。”
女生俏皮可爱,程意拿着被强塞来的冰棍,想还给她可她一直在打电话。
听到她好像叫季晚晚,也不知怎么的,他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而后每次再带母亲过来复诊,都没有再见到他。
回到村子里,他把父亲和哥哥的房间收拾了下,找到许多硬纸壳的笔记本。
程意打开,发现都是两人的字,他们把每一次的实验记录全都记了下来。
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再接触铸剑,甚至于父亲和哥哥到底研究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但有了这些笔记,慢慢看总能找到答案。
程意没有胃口吃饭,也就想不起来做饭,都是田婶看他不对劲,每顿都记得送过来。
他收下饿了就吃,不饿了就在旁边放着,没多久就瘦了一大圈。
程意坐在老旧的房子里,要么发呆、要么就看那些笔记,铸剑之于他不过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东西,并不像父亲那样热情。
但他们是在送剑去参加比赛的路上出的车祸,程意看到笔记本最后面有关于比赛的消息,又去镇上的网吧查了查,发现还没到参赛截止日期,想着也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念想,便重新报了名。
结果没想到,居然得了奖,哪怕只是个安慰奖。
程意在墓碑前把获奖证书烧给了父亲,整个人却依旧像行尸走肉,无事可做。
田婶看到他总是叹气,劝他想开一点。
程意觉得他没有想不开啊,至少还坐在这里跟她说话、没有跟母亲一样疯掉更没有闹什么自杀。
他很好啊!
他只是听母亲的话不再淘气了,不再任性妄为,听父亲的话回到这里研究他的笔记,过着睁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
了无趣味。
“他就是那个程意,考上名牌大学却家里爹娘死的死、疯的疯,没办法退了学的那个,啧啧,真惨!”
程意听到有人这样说。
他看了那人一眼,发现还是个熟面孔。
那人被他一瞪,缩了缩脖子,继而又想起什么,梗着脖子说,“看什么看,学习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一样在村里种地,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怕挨揍,连忙走了。
程意看着那人走远,轻蔑的一笑,他们虽然少有敢当着他的面说的,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日子平淡又带着点绝望,这天忽然有人联系了他,说非常喜欢他参赛的那把剑,提出想要购买收藏。
程意迟疑了下没反应过来,对方以为是嫌弃价钱不够,继续加价。
“呃……不是,不好意思先生,那把剑是我父亲和哥哥生前铸造的,所以我不能卖,如果您有意收藏,我可以重新铸造一把您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