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要如何如何,做了很多打算,只是万万没想到,大二的时候父亲说他跟哥哥居然真的铸造出一把异常锋利的剑,听说有什么比赛,好像带去参加。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程意正在打工,一只耳朵中是哥哥和父亲的兴高采烈,另一只耳朵则是喧闹的人声。
“是吗,那爸爸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实现了,是好事啊。”
他已经好几个月没睡过自然醒了,感觉有些不真实。
自从他出来上大学后,父亲便真的信守承诺没有再抓着他铸剑帮忙,每次他带回去东西也有几分高兴和骄傲,程意觉得这个矛盾总算在渐渐消弭。
不过他也确实为父亲高兴,说了些好话给他听,毕竟这么多年的努力呢,有回报不是很好吗。
只是程意万万想不到,这居然是他们父子、兄弟的最后一通电话。
直到许多年后,他依然记得前些天连续下了好多天的雨后终于放晴,天气特别好。
他拿着书,臭美的穿着新换的白衬衣跟朋友去上课。
上课的时候手机总是震动,是陌生号码,就没接,可他总是打、总是打,吵的人根本没法听讲,只能弯腰藏在桌子下接了起来。
而后,听到的便是噩耗。
程意脑子里空白一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要做什么,也不顾还在上课和老师同学们的问话,飞跑出教学楼。
他第一次恨回家的交通为什么那么不便利,慌的上车都差点忘了买票,坐在车上,不停的跟自己说:不会的,爸那么凶、哥哥那么老实,怎么可能会出事!
等终于到了医院,已经过去三个小时,程意的白衬衣上已经满是汗渍和尘土,他跌跌撞撞找到手术室,见到母亲时她却已经精神不太正常。
得知哥哥还没送到医院时已经去世,而父亲还在抢救,程意一下子瘫倒在地,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摇了摇头,让他们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母亲一直在哭,程意还没有太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以为只是太难过了。
程意走了进去,第一次发现,他居然还有害怕的事。
父亲虽然已经被清理过,但脸上、身上依旧有血,身上连着各样的器械,呼吸微弱,他从没见过这样虚弱的父亲。
程河山看看程母,又看看他,费力的抬起手示意让他过去。
“爸。”程意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干哑粗糙的难听。
“小、小意,咱们家就剩你一个男人了,爹已经研究出了一些铸剑的法子,都记在了本子上,算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把那些好好学、帮爹传下去好不好?”
程意心里虽有不愿,但还能说什么,只能不停点头,而他说完这句话,没有来得及对程母再说什么就咽气了。
“孩子他爹,程河山,你看看我、看看我啊!”程母爆发出嘶哑的喊声扑了上去,只是不管她如何哭如何摇晃他都没再睁开眼睛。
“妈,爸他已经……”
程意话没说完,脸上便是一疼,是程母居然打了他一巴掌。
母亲向来溺爱两个儿子,尤其是总调皮捣蛋的程意,他是在父亲的打中长大的,可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