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阿山就成,因为师父教我……师父!”
阿山话没说完,正好瞥见提着一袋子东西溜溜达达往里走的程意。
季晚晚皱皱鼻子,还差一点就问出来了,见袋子里都是些调味品和洗漱用品啥的,端着碗回厨房继续吃饭。
前后脚,程意就进来了,把塑料袋放地上,挑出调味品放进柜子里。
“喂,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还成人师父了?我说,人家还是个孩子,可别教些歪门邪道的。”
程意也不看她,撕开食盐包装袋一个角,往盐罐子里倒,“瞎说,我可是正经人。”
他要是正经人,全世界就没正经人了!
季晚晚冲着他的背影瞪了半天。
吃完顺手把碗刷了,再回院子里,已经找不到那两个人。
她过来就是玩的,散心、顺便找找写作灵感,换上平底鞋,在村里散步,有满脸沟壑的老人坐在门口缝补衣裳、聊天。
季晚晚试着去聊了两句,连蒙带比划的,好像他们还挺喜欢她。
她就说嘛,自己那么可爱,不可能不招人喜欢。
“你是程意那小子领回家的吧,我就说那小子那么大了一点结婚的意思都没有,合着是看不上咱们村里的,大城市的姑娘就是好看,白的糊了面粉似的。”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叔,我跟程意不是……”
她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那小子在家不,我这找他有事,那外头买的砍柴刀就是不好,你们看这都什么玩意,没用几天就坏了,我还是去找程小子去。”说着抬起手上拎着的、崩了几个豁口的刀。
砍柴刀坏了关程意什么事?季晚晚心里奇怪。“他在啊,刚才有个人说是他徒弟来找他,两个人应该没出门。”
大叔听了,跟乡亲又唠了两句,就往程家的方向走,季晚晚也赶紧跟了上去。
“程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屋呢,你看这破砍刀,就是不如自己打的结实,你要是有空,给叔再打一把呗,也不着急,反正家里还有你爹以前给打的那把凑合着用,只要帮叔好好打就行!钱就算比买的贵也没事。”
程意停下手里的动作,示意阿山把那个铁块放进旁边装冷水的木桶里去,刺啦刺啦响着,一股股白烟冒了出来。
室外温度本就不低,屋里生着火炉,两人身上早就湿了,季晚晚看向程意,他身上的黑色t恤紧紧贴在身上,离的有点远,仔细看能看到胸口肌肉的线条,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明显。
程意往这边扫了一眼,用手把衣摆撩起来,露出古铜色肌肉紧实的小腹,这才接过大叔那的豁口砍柴刀,上下看看,用手指肚刮了刮刃试锋利度,曲指又在上面敲了两下。
“好嘞没问题,不过我最近有事儿确实没时间,让阿山帮您打吧,我在旁边看着,他现在打个农具没啥问题的。”
听他这么说,大叔也放了心,连连应好。
季晚晚皱着眉头,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人,没想到有间屋子里头居然有火炉、还有一堆她看不懂的器具、铁块。
“原来,你是打铁的?”
说完自己又摇摇头,不对,就算在农村,现在也没多少人到这种小作坊来打铁,工厂流水线多快,手工打造质量是好,可费时费力,再说程意收费也不贵,他得打多少把砍刀才能换那辆越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