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年,《法国的犹太人》出版,终于将脏水泼到了法国分支身上,作者爱德华·德鲁蒙特在书中指责罗斯柴尔德家族控制法国经济、剥削法国人民、是不劳而获的吸血鬼。
并且,将以罗斯柴尔德为代表的犹太人丑化为欧洲经济问题的总根源,号召将犹太人赶出欧洲。
再往后,纳粹接过了反犹的接力棒,一为安抚德国吃不起面包的民众,二为搜刮犹太人财富支撑战争机器开动,脏水泼起来极其卖力且富有技巧。
先是推出歌剧《罗斯柴尔德赢在滑铁卢》,接着又是大片《罗斯柴尔德:在滑铁卢的红利》,精准泼罗斯柴尔德家族脏水。
在片中,老罗斯柴尔德有一句骇人台词:“你只有让大量的人流血,才能赚到大量的金钱。”
到了第三部电影《顽固的犹太人》,则更进一步危言耸听,
犹如罗斯柴尔德家族控制世界黄金价格、美联储,财富万万亿等,甚至一战是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首的犹太银行家推动的言论开始传播,且颇有市场。
犹太资本家被神化,,自身无能没将日子过好的群体,总算是有了一个情绪发泄口,不约而同,并不存在的“我邻居”、“我亲戚”、“我朋友”等人物在他们嘴里被编造出来。
“我朋友中了双色球,买了辆跑车……”,
一个杀人犯有了杀人罪恶的前提,再污蔑他吃炒人肝、炖人心,也算是政治正确,杀人犯除了生受着,还能上天不成?
反驳没有意义,反正罪名多点少点,都逃不过吊死的结局,罪名多点,并不能吊死再救活重吊几次。反而因为背黑锅态度良好,临死之前还能向既得利益者提一点不过分的要求。
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总不可能让大多数人背上泼脏水的黑锅,我不入地狱谁入,耶和华在上
曾经某一时刻,整个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富或许可以称得上世界首富,但这个家族很早就进入了僵化守旧的时期,陷在自己的舒适圈里不愿意动弹。
当不少家族发现美国这个新兴国家潜力无限时,罗斯柴尔德家族并未重视美国的崛起,依然将绝大部分精力与财力惯性地投在欧洲,一战挨了一记铁砂掌没学乖,二战又挨了一套组合拳,导致五支凑在一块勉强还能端着财团的架子。
1951年,正处于犹太人黑化的早期,也是犹太人美国化的早期,欧洲犹太人正将自己具有犹太人代表意义的席位一个个让出来,由美国犹太人端坐。
而即将退出大舞台的欧洲犹太人,一艘艘烂船尚有三千钉,本着犹太人便宜犹太人的原则,冼耀文打算僭越代表亚洲犹太人在欧洲烂船上翻翻,捡点破衣烂衫拼凑出几件华服,也好去美国亲戚家做客时不那么失礼。
人是群居性动物,是个人从娘胎里就自带拉帮结派的本能,想寻求他人帮助时,大家都是中国人,不想给予他人帮助或想生吞活剥他人利益时,侬是福建佬,阿拉上海宁。
再细分下去,地区、街道、姓氏、家庭,一直到个体,乃至器官,都可以分化为敌我。
该死的门牙,为什么红烧肉都给犬牙咬?
干咧娘的犬牙,一点肥肉都不留给我们前磨牙,兄弟们操家伙干犬牙。
前磨牙,妈了个巴子,当我们后磨牙死牙啊?
智齿躲在大后方瑟瑟发抖,老天爷欸,俺们做错什么了,牙医为什么盯着俺们不放,俺们招谁惹谁了,凭什么俺们躲在牙龈下面还要被撬出来?
下门牙,受死吧。
上门牙,操你姥姥!
自己人是伪命题,也是相对的概念,随着利益在圆周和圆心之间往复运动,自己人的规模可大可小,时大时小。
当利益关系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时,自己人的概念会组合成一个相对稳固的结构,进入相对稳固期。
美国的核心犹太人正处于走向稳固期的阶段,留给冼耀文的最佳融入时间已然不多,他必须在短短几年之内壮大自己的实力,抬高起点,融入一个门槛较高的“自己人”群体,如若不然,只能按照他人制定的游戏规则,一步步升级,慢慢往上爬升。
十级以下的新手只能在新手村转悠,想越级挑战高手村,可以,要破坏规则,总得摆个难度高一点的阵,一群高手摆阵打你一个新手,打过去你牛,进高手村转悠,打不过去,新手也别做了,做尸体吧。
能升上去的哪个不是亿里挑一的绝世幸运儿,只不过这种幸运儿会被反反复复传颂,妇孺皆知,不由让人觉得幸运儿没什么大不了,我上我也行。
但实际上越级挑战是逼不得已才选择的赌命流玩法,冼耀文不想赌命,只好抓住一次次转瞬即逝的机会,追赶第三次工业革命的风口,挤进美国核心犹太人的赛道。
与美国核心犹太人为伍,是摆在他面前的最佳选择。
离开查令十字路,冼耀文去了一家卖自行车的店铺,买了一辆三枪自行车,外加附件书包架,打足了气,往富勒姆过去。
到了地头,扶着自行车在路边等着。
罗珊是标准时间的推崇者,约定的时间出现在冼耀文的视线,看到自行车,她脸上绽放笑容。
“赫本先生,这是你的交通工具?”
冼耀文拍了拍书包架,“来的路上,我发现路面有不少坑洼,你坐在这里只有搂着我的腰才能保持平稳,所以,我买下了这辆自行车。”
罗珊莞尔一笑,“赫本先生,你很坦诚,也很有心机。”
冼耀文耸耸肩,“你可以叫我亚当,罗珊,现在你有一个选择的机会,坐自行车或者坐汽车。”
“好吧,亚当,如果我选择坐汽车,你会不会失落?”
“不会,上帝方才告诉我,如果你选择坐汽车,半路上轮胎会爆。”说着,冼耀文跨坐到坐垫上,冲罗珊示意书包架,“罗珊公主请上车。”
“亚当骑士,你不应该先扶我上车吗?”罗珊抬起一只手,冲冼耀文淡笑道。
“公主请原谅,今天是潘沙日,我们只讲实用主义,你先上车,我这个马夫很难上车。”
“好吧,我原谅你,但我希望每天都是吉坷德日。”说着,罗珊一踮脚坐在书包架上,在冼耀文的腰上拍了拍,“亚当骑士,让我们踏上征途。”
冼耀文将右手放在胸口,庄严隆重地说道:“罗珊公主请指明方向,你指向太阳,骑士团征服太阳,你指向月亮,骑士团踏平月亮。”
罗珊用高昂的声音凑趣道:“勇士们,面向西方,征服太阳照耀的一切。”
“骑士团开拔,踏平西方。”
冼耀文调转车龙头,踩着脚踏,风风火火骑动自行车。
车子进入匀速后,罗珊说道:“亚当,丰盛的晚餐安排在哪里?”
“你有什么建议?”
“亚当,你有中国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