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衫突然停下来拉起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姑娘的手说“这位小姐,我看你面色发青这个月定有……哎呦。”不出所料,头挨了何云长一下,他又奄奄的回来继续开路。
小姑娘们个个皱着眉哀声道怨,我也只能顶着白眼厚着脸皮往上走。
终于到了二楼,也即是到了队伍的开头,这正好出来了一个人,何青衫立马冲进门喊道:“有急事啊有急事。”
最前头的姑娘才刚收好补妆的小镜,见何青衫已经冲进去,叉着腰叫骂一声:“你他么不会排队啊!”
我全程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可这些小姑娘压根不敢瞪人高马大的何云长,一个个的眼刀都朝着我这儿甩。
我那个冤啊……
进门,里面暗兮兮的只能看到前面有光亮,伸手撩开厚绒的帘子,可谓是别有洞天。
一张红棕色的地毯上面摆着雕花木桌,两边的灯柱闪着暖黄色的光源恰好将这30㎡的小房间照亮,四周都垂着紫色的幕布,上面星星点点的闪着光,顶上挂下来的水晶灯没有打开,但坠着的水晶折射出灯柱的暖光像是本身就会发光一般,一切恰到好处,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人,黑色的碎发垂了少许在额前,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挑逗的生在这浓密的剑眉之下,高挺的鼻梁为整张脸增添了不少立体感,一张桃色薄唇轻勾着,充满了诱惑力。
左耳带着一个大的圆耳环,身穿一件袒露着精壮躯体的紫色轻纱外套,一双手覆在面前发光的水晶上。
果真是个迷惑人的妖精!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好听的声音问“这位美人儿想问什么呢?”
难怪这么多小姑娘,全部排在门外,原来里面坐着这么个人物,真是……妩媚。
不过我对这种妖气的男人,不是太感兴趣,反倒是他手下发光的水晶球让人惊讶,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见他在桌上排上两排塔罗牌,手法熟练的交换塔罗牌的位置,“让我猜猜你想问什么……”
???拿着符咒的驱鬼人带我来找巫师?意思这还中西结合……
我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何青衫和何云长呢?他们不是先进来了吗。
这人左手放到桌下,右手示意我翻开一张塔罗牌。
我随意挑了开一张中间的翻来,抬头看见他正皱着眉在想些什么……
“喂……”这人占卜还带走神的。
他好像没听到我出声,依然低着头,额头上浮现出汗珠,桃色的唇有些发白。
右眉一弹,他抬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起身,他说:“稍等。”然后跨出小房间,我听见他对着外面的人说:“抱歉,今天就营业到这儿了。”
少女们失落的叹气,他关上门回来,哗一声拉开原先他背后的幕布,强光一下照进来,我眼睛不适应的闭了一下。
再睁开,眼前显然是一个极其普通的起居室,何云长和何青衫还坐在沙发上打电子游戏?
“算出什么来没有?”何青衫问他。
“没有,”他翻出一双粉色的拖鞋穿上,又找了双蓝色的给我。“先进来吧。”
伸手摘下左耳的大耳环,脱了身上紫色的薄外套,男人精壮的身体让人移不开眼。
我咽了下口水,瞪着眼睛看,心里尽是负罪感,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男人套上一件宽大的白t桖,一躺,整个人窝在沙发里,舒服的哼哼两声。
“咚咚你快进来啊。”何青衫眼睛抽空从游戏上离开瞥了一眼还呆坐在桌子前面的我。
“哦……”
换上拖鞋走进去,我觉得我可能是缺了魂魄把智商都丢了,越来越搞不清楚状况。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一坐下,那个男人就翻身过来看着我,“你妈是顾芳。”
他怎么知道?塔罗牌算的?
“什么,顾姨是你妈?”何青衫很惊讶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里打着游戏的动作却没有停。
“嗯…………”这还不用我说了。
“那你昨天怎么不说?哎呀!死了。”何青衫懊恼的抓起自己的头发,然后指着何云长“不算!这把不算,我跟咚咚说话去了!”
两天来我第一次见到何云长笑,“不算就不算,反正从小赢到大,不差这一把。”
何青衫气得牙痒痒,侧身过来问我“问你呢,为什么昨天不说?”
“我又不确定……”我嘟囔着扯谎,一指躺着的男人“那他呢?他是谁。”
“他是李叔的儿子,李叔就是那张照片上面长得大胡子男人,也跟你妈认识的。”
“那个大胡子也是个巫师?”看不出啊,大胡子也能生出个小白脸。
“什么乱七八糟的巫师?”
“他啊,他不是巫师吗?”又是水晶球又是塔罗牌的,不是巫师是什么?
何青衫噗呲笑出来,他说:“不是,李纪春不是个巫师,他是个道士,是个半吊子的道士。”
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