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的忧虑在这一刻化解,面上也浮起淡笑,“正愁他会坏事呢。”
“不过,你怎么来了?”
萧必安对满院子的尸体不敢兴趣,看都不看一眼,“上次你说有人行刺你,我着人调查了一番,找到了幕后之人。”
闻言,子书岁朝他走近一步,“哦?”
她并未明言拜托萧必安调查,他仍是查到了。
不知何时,夏灼消失不见。
“让我猜猜,”子书岁饶有兴致地数着手指,“沈家哪有这般魄力,萧家……虽然你没有杀我之心,可难保你爹娘没有,莫不是——”
“不是。”萧必安脸色微沉。
子书岁见他情绪跌宕,心中竟觉得好玩,“我逗你的,我猜,是嵇家。”
“对否?”
闻言,萧必安面色稍霁,缓缓露出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未语,轻点头。
子书岁的仇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其实还是很好猜的,用排除法都猜对了答案。
此时知道确切答案,她不禁感慨道:“这个嵇家,我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原本是想让你们萧家去与他斗的。”
她将原本欲利用萧家的心思说得很直白、坦然。
反而听的人,收起了原本的笑。
“你不用什么都说。”萧必安双眉成了一条线。
子书岁犹如没察觉到他的情绪般,继续道:“那日宫里形容你也看见了,皇帝即便是知道嵇斐雪倾慕沈令薇,即便知道当年阿姐之死是嵇氏手笔,他依然没有发落嵇家,而只是将沈勤美贬了。”
“除此之外,好像什么都没做。”
“沈令薇如今又得封嫔位,照她这个速度,很快就能恢复原位。”
越说,子书岁越觉得气愤。
饶是阿姐之死真相大白,也无法撼动嵇氏地位。
若是这般,她还如何复仇?
嵇斐雪怕是恨极了她,恨她伤害了他心上的人,于是两次三番派人暗杀她。
“既然无法合法的复仇,我只能做些不合法的了。”子书岁面色冷然,语气微凉。
“你要如何?”萧必安不置可否。
“他能派人行暗杀之事,我也能啊。”子书岁理直气壮,嘴角扬起兴味地笑,“你要一起吗?”
萧必安看着她此刻略显诡异的笑颜,喉结微动,“好。”
他不用考虑,也不用犹豫。
萧必安手握燕京内诸多情报,许多大家族的小道消息都未必能逃过他的眼线,此时想起有关嵇斐雪的习惯,低声道:“此人,经常夜半出门,出没在京缕楼附近。”
京缕楼,乃燕京城内第一高楼,为嵇氏所经营产业。
子书岁刚打定主意要劫持嵇斐雪,立马便从萧必安口中得知有关情报,心想让萧必安一起行动,当真是划算高效。
天色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