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萧必安和陆玮平安出城。
副将看洛城援兵已至,又见萧必安归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元帅!眼下该怎么办!”
萧必安上马,朝城墙上戴面具的女子瞧了最后一眼,然后处变不惊地说出一个字,
“撤。”
燕军虽有不甘,但也知道失去了最佳攻城的时机,只能撤退。
撤退的路上,副将仍是摸不着头脑,苦思不得其解,“咱们有兵有粮有武器,究竟是为何没能一鼓作气,攻下城池呢!”
……
大军行至永安城外十里处,斥候又报——
“元帅!将军!永安城被占领了!”
副将方才还在苦恼洛城之战,这会儿听了大为震惊,“可别骗人!”
“将军,是真的!张县令昨日向敌军献了城!”斥候道。
大军再次往前,临近永安城门,见城门紧闭,让人开门,城内却不为所动。
如此,副将才信,“怎么,怎么会这样?元帅!这帮狗贼欺人太甚,我们这就强攻,夺回永安!”
萧必安制止,“他们有备而来,先别轻举妄动。”
“可,可,”副将又急又气,“这该怎么办啊!”
说话间,永安城门之上,一位将军放声大笑,
“既知我们有备而来,尔等还不速速离去?”
萧必安抬头,朝城墙上看了一眼,用谈判的语气道:“若将军不想大战一场,那便交出公主,我们即刻离去。”
“公主?”汴州将领还没听说城内有公主,此时才知,却没有放人的意思。
正欲反驳,一名戴着面具的灰衣女子忽地出现在将军身侧,在将军身边耳语几句。
城墙外的众人只见那灰衣女子分外眼熟,好似在哪瞧见过。
副将指着城墙上,疑惑道:“这人不就是劫持陆校尉的女子吗?怎么这么快又进永安了?”
众人都觉得怪异,而下一瞬,原本不想同意的将军忽然转变态度,大手一挥爽朗道——
“吾等刚入永安城,也确实不想殃及百姓,放了公主,希望你们遵守诺言,速速离去。”
萧必安点头。
眨眼间,灵琅又消失在了城墙上。
子书岁身着一袭浅蓝色的裙装,在士兵的看守下,被送出城。
与此同时,萧必安身边的副将自作主张地开口,“可否将张县令交出,我们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作为献城的张老县令,可谓是燕国的罪人,若回了京,必然没有好下场。
城墙上的将军闻言大怒,“方才说只要一位公主,如今又反悔了,真当我怕了你们?!”
见状,副将也不落下风,“二十万大军,是否攻城,全凭将军您一念之差。”
萧必安眉头微皱,虽心里责怪副将擅自做主,却并未阻止副将,若能将张老带回去,确实只有利处。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子书岁身上,见子书岁带着夏灼走至他身边,他让人腾了两匹马出来。
子书岁与夏灼纷纷上马。
那厢,将军高声回驳,“张老大义,岂能被你们带走!有本事你们就攻城!”
副将听闻,刚想与之在言语上展开较量,忽听城墙上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
“不可,不可啊!”
出现的人,正是副将讨要的人物。
张元吉老县令。
他早已退下县令的官服,如今打扮就如同一个和蔼的老百姓,还带着一顶保暖的帽子遮住了他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