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恐怕此刻僵持在城外的副将还不知,萧必安一直在她身边,萧必安怎么知道?
越想,子书岁越觉得不安,细思极恐。
可萧必安却转身进屋收碗去了,那若无其事的态度,真叫子书岁恨得牙痒。
在他捧着碗出门时,子书岁跟着他走进厨房,“你说啊,你如何晓得?”
萧必安撸起袖子,开始刷碗,即便刷碗,也是一副冷峻模样,“你我在竹林时,我便看见了永安县方向燃起的烟花。”
那烟花转瞬即逝,可当时洛城下了雨,天色偏暗,他还是看见了。
“烟花并不稀奇。”子书岁道。
萧必安顺手把子书岁那只碗也刷了,听子书岁任是要刨根问底,他便停下动作,看向她,“是不稀奇,可永安县的人都吃不起饭。”
哪来的钱买烟花。
即便是少有的富户买的烟花,也不可能是那转瞬即逝的短暂烟花。
还有一个。
“你带走齐妄时,掉了几粒米,”萧必安起初没将那米当回事,可当永安县这么快便被拿下后,他就想通了其中关键,“若是我猜的没错,那米是你从洛城拿的,你要给谁?”
子书岁没想到他连米都关注到了。
诧异之时,只见萧必安眸光微动,他继续自说自话。
“应该是给了张元吉,张元吉此人没什么本事,虽爱民如子,却没做出什么实事,他垂垂老矣,恐怕会热血一回,主动开城门换取百姓安宁。”
张元吉,是永安县令的全名。
他虽说的是事实,子书岁却不太得劲,“张老至少心善,将俸禄都给百姓买粮。”
“呵,他那点俸禄……”萧必安讽刺地冷笑,“蠢人用的蠢办法罢了。”
他此刻的表情,在子书岁眼里,更像平常那个恶毒的萧必安,倒更她习以为常。
“但你倒是聪明。”这话,子书岁是真心的感慨。
心想萧必安虽然多疑,但聪慧是真的,一点线索便可以联想到许多。
萧必安并不否认自己的聪慧,洗碗的动作也没停,“若是不聪慧,又怎能被武宁侯过继?”
“又怎能,在这盘根错节的家族里,拥有话语权?”
萧必安轻松的语气中却叫子书岁听出嘲弄。
他扭头时没看见擦碗的布,“布呢?”
子书岁本还在感慨,被他打断,打量一圈也没找到布,“我几年没住过了,找不到。”
“……”
萧必安无语之中,忽地想起方才身上盖的那床被子,他就想着为何有股怪味呢!
敢情这屋子已经几年没住人了。
正纳闷无语时,听少女试图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