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旗应了声好后却说,“把它放地上,一会收,手捂起来,别冻着了。”
陶姜心暖暖的,也不拒绝,乖乖照做。
梁父虽然在灶房躲着,可丈母娘屋里的动静那是一声不落的全听进了耳朵里,自然也没错过,儿子和那女人冒着严寒,拎着锄头去外头找草药。
先不管这草药是否有用,这作为不可避免的让他心里复杂了好一会。
约莫半个小时,陶姜和梁旗回来了,拎去的菜篮子装了满满一筐折耳根回来。
许老大自知有错,这会积极的不行,看见人回就迎上前,“这就是你们说的那鱼腥草?这”话到一半,他看见东西愣住了,“这不是折耳根嘛?”
“对,鱼腥草的根就是它。”
陶姜冻的通红的手从篮子里抓了一把出来给对方看,“现在冬天只能挖到这些,把这个洗干净切断一些煮肉汤给外婆喝。如果外婆吃不了太硬的,我们就用炖的,炖得软烂在给我外婆连肉带汤,带这个根一起吃进去。”
许老大连说了三声好后才又问,“就煮你手里这一把是不是?行,我拿去给你舅妈洗了,让她炖上。正好梁旗他们刚来的时候拎了肉来。”
“可以,就按这个量。鱼腥草性寒,一次进食太多怕伤了脾胃,我们少吃多餐。”
“好的,好的。”
许老大忙去了。
陶姜和梁旗一块进了屋,本以为屋里就剩外婆一人,不想先前避着不见的梁叔也在,背对着他们坐在床边守着许老太。
一时间,陶姜就紧张了,出声喊人都有点结巴,“梁,梁叔。”
梁旗只诧异了一下便很快恢复正常,牵着陶姜的手往火盆边走,嘴上怪着,“说了让你不要在溪里洗手,洗完风一吹更冷,非是不听!”
陶姜本就不安,这会更加忐忑,接话的声音都弱了下来,“那手上脏了嘛。”
“脏就脏呗,回家拿热水不好嘛。”
梁旗摸着跟冰块一样的小手,真是心都颤了,连忙加快脚步给她拉到火盆边烤起来。
陶姜不好拒绝,也不敢拒绝,只是边烤火边小心翼翼往床边瞅。
梁旗看着她的动作,又看看他那倔得跟牛一样的爸,无奈又好笑,大手捂着她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安抚,才开口,“爸,外婆有醒嘛?”
“没有。”
梁父回了,但是没回头。
梁旗安抚的眼神刚递送出去,陶姜却反抓上他的手,小声说道,“你从我那药箱里拿体温计,给外婆再测个体温,看有没有烧高。”
按梁旗说的,他先前去叫自己的时候,外婆已经歇下,这会怎么也有一个半小时了,老人浅眠,该醒了的。
梁旗不由有些紧张,“怎么了?先前我们出门的时候不是才测过?”
“没事,就测一个图安心。如果体温没升,可能是外婆打了针,身上舒服了才睡得香。”
“好。”
只情况比预计的要糟糕,外婆烧高了,先前三七点九度,现在三十八点三。
陶姜看清度数后,也不烤火了,飞快的给自己手搓热,也不顾一旁不知何时开始盯着她的梁叔,将手探进被子里去摸老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