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荞知道秦争鸣一定能把她安排进北城博物馆工作,没想到他自己也进了博物馆,负责金属文物修复,季荞就是他的手下。
这正是季荞想要做的工作,她的同学确实更愿意去机关单位,像她这样想进博物馆修文物的少。
季荞很感动,说“师父,你肯定是为了我才到博物馆上班。”
运动前秦争鸣曾经是北城博物馆馆长,现在只负责金属文物修复室,不过,季荞觉得像秦争鸣这样淡薄名利的人,也不会有落差。
秦争鸣说“我也不能一直不上班,总要有份工作,刚好,我也愿意做金属文物修复,这份工作非常适合我。”
凌朵的工作落实得也很快,她的成绩一直都很好,总是前三名,毕业当然有资格分配个好工作。
她可以去北城区教育局,还可以回她母校北城第一高中当语文老师,她纠结了好一阵,在必须做出选择时问季荞“你说我去区教育局这个工作,陈竟成有没有给我活动”
季荞问“你问他了吗”
凌朵说“我问他了,他说没有帮助,我成绩优秀,才能分配到教育局,我希望是凭借我的实力进好的工作单位,可不希望走后门。”
季荞觉得宋义兰跟凌志国教育出来的孩子人品都很端正,包括凌跃进在内。
季荞又问“那你倾向于哪个工作”
凌朵说“两个工作都不错。但你知道我那母校,市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老师教学压力很大,我想选轻松一点的工作,我想区教育局应该能轻松一些。”
季荞说“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你想想,北城大学是咱们市最好的学校,你又总能考前三名怎么就不能进教育局了,再说只是区教育局,还不是市教育局。”
凌朵想了又想,决定放下心理压力,选择她觉得会比较轻松的区教育局。
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在饭桌上聊她俩工作的事儿。
宋义兰说“你师父原先都不愿意工作,因为你想去博物馆,他也去博物馆上班你师父对你可真好。”
只有凌霁见过秦争鸣,全家人都对季荞这个师父很感兴趣,数次说要请他吃饭,奈何社恐不想见人,就连上次送艾玛过来大家也没见到他。
凌霁说“岂止是对她好,他师父很宠她,跟对闺女差不多。”
凌朵羡慕极了,说“以后我也想认个师父。”
凌胜利说“就你那工作又不是技术工种,没啥技术含量,没必要认师父。”
季荞越发觉得有个师父很棒,说“我师父这么好,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凌霁说“凌教授不好吗,也没见你好好学物理,考试才考六十多分,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我媳妇上我的课才刚刚考及格。”
宋义兰护犊子说“及格不就行了吗”
“等以后我要把他妈考六十多分的事儿告诉橙橙,教育他好好学习。”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眉眼都柔和起来。
季荞“”
这事儿都快成她的黑历史了,要知道他一直记着这事儿她说什么也得考七十多分。
“不要啊,凌教授,不能告诉橙橙,不能破坏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季荞央求道。
凌霁心情愉快“你好好表现,说不定我不告诉他。”
季荞声音甜糯“我怎么好好表现”
他扬着唇角抚摸她的发顶“自己想。”
凌跃进把头偏向一边,抱怨道“妈,你管管二哥二嫂,总腻歪。”
虽然凌朵跟施俊完全没关系了,可是季荞八卦,她还是想知道施俊的毕业分配情况。
施俊虽然有文学方面的才华,可他只想把写诗写文章当挣点稿费的副业。他的理想是进机关当公务员,可是未婚先孕这件事真的影响到了他的毕业分配,这个年代的用人单位也会跟学校打听学生情况,各机关知道他有这档子事,即便他通过考试都不录取,他当不成公务员,只能选择进杂志社。
可就连杂志社也对这桩风流韵事有所顾忌,施俊本来想回京城工作,但最后只去了北城一家跟他相熟的杂志社。
虽然同学们认为杂志社的工作也不错,可对施俊来说就是郁郁不得志。
在学校里偶然遇到他,季荞看他身形瘦削,神情落寞。
这天在学校转了一圈打听消息后,季荞骑车载着凌朵回家,凌朵说“陈竟成又要管闲事了,他想调查安丽考大学的事儿,你说他这样爱管闲事,不是到处结仇嘛”
凌朵当然知道陈竟成对她的心思,觉得陈竟成这人也不错,但对他管闲事这事儿有不同看法。
她虽然外向活泼,但她低调不想惹事。
季荞倒觉得无所谓,说“陈竟成的朋友也很多,很多人欣赏他爱管闲事愿意跟他结交,要说结仇,我们军训时他说安丽获得荣誉标兵的称号不合理,已经结下仇了。”
凌朵又说“你说是谁贴的告示安丽在学校人缘一直一般,她能进外交部门也有很多人不服不忿的,不过四年大学都读完了,再来翻考大学的旧账,这不是釜底抽薪吗,贴告示的人也够狠。”
季荞说“除了对她不服气的同学,你想想还有谁跟她关系最差”
凌朵也很八卦,说“谁跟她关系差”
季荞说“她继姐,左向红啊,这对姐妹关系一直都不太好。既然考上大学,大家都会默认同学的高中成绩不错,知道安丽高中成绩不好的人也不错。”
“要真是左向红的话那这事儿就更热闹了,可真够损的。”凌朵说。
季荞笑道“我们就拭目以待,说不定能爆出来是谁贴的呢。”
凌朵对这事超级感兴趣,说“可惜贴告示的人也没有确凿证据,不知道学校会不会调查。万一安丽入学成绩有问题,她大学四年就白读了。”
姑嫂俩一直在关注安丽的事儿,毕竟是毕业生们走关注的一件大事儿,学校很快调查并给了答复,说安丽的入学成绩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回复在学生的意料之中,本来他们还以为学校不会回复,回复的话肯定就是为她澄清。
学生们很失望。
“哎,等了半天,结果学校就这样说。”
“也不看看人家爸在哪儿工作,教育局呢。”
安丽蔫吧了几天,等学校的答复一出,立刻就还阳了,几乎是每天都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甚至对跟她问过这件事的人冷嘲热讽。
学生们虽不服气,可也只是关注并不会去调查,可只有一个人钻牛角尖,这个人就是陈竟成,他极力主张学校去查安丽当时高考的试。
他甚至去了安丽上的高中,去找当年安丽的班主任跟任课老师询问她的成绩,老师凭回忆告诉了安丽的日常成绩,按她平时的成绩确实离北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有二百多分的差距,陈竟成把这个情况反应给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