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靳准也不废话,手一伸,说道。
军士递过一个被鲜血浸透的包裹。
靳准慢条斯理地解开,里面是一个头颅。
他也不嫌脏,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再度大笑。
“靳卿。”刘粲藏在背后的手下意识翻找着,似乎想找什么东西搏命。
靳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弯下腰,将血肉模糊的头颅递到刘粲手里,道:“拿好了,父子二人作个别吧,一会便可下去相会了。”
刘粲停止了翻找,接过头颅一看,赫然是太子刘元公。
“逆贼!”刘粲猛然看向靳准,双目赤红,几乎要择人而噬。
靳准也不废话,一脚踩到榻上,揪着刘粲的发髻就是两巴掌,然后将其拖下床榻,狠踹两脚。
众人都愣愣地看着。
一个天子被如此对待,总让人心里有不适感,好像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情一样。
靳准却不管,好似发泄一般拳打脚踢。
刘粲也是硬气,破口大骂,甚至想还手。
军士们一拥而上,将他按住。
靳准喘着粗气,从身上摸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弯下腰蹲在刘粲身侧,轻声道:“陛下,很痛的,你稍微忍着点。”
说罢,也不管刘粲什么反应,匕首用力一割。
刘粲的脖子上立刻渗出大片血迹。
他吓得死命挣扎,但越挣扎,血往外流得越快。
“陛下,当初我女儿苦苦哀求,你却一点不顾惜旧情,现在知道怕了吗?”靳准找准方才制造的伤口,匕首再度割了上去。
伤口更深了,血瞬间喷涌而出。
“靳准,逆贼!你不会善终的。”刘粲还在挣扎,眼中全是血丝,脸上写满了恨意、惧意。
“有了月光、月华还不满足,又觊觎吾小女耶?她今年都二十三四了,没法嫁人,躲在家中日日哭泣。她虽活着,与死了何异?你若不死,她这辈子都只能躲在家里,日夜担心。”靳准第三刀挥下,血涌如泉。
刘粲的目光有些涣散,身体不自觉地抽动着。
“靳陵乃我从兄。”靳准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冷笑道:“我年幼时,父母早逝,部众多有不服,彼时兄长多有关照,时常探望。名为吾兄,实为我父,就因为国用不足,督造殿室慢了,就被你爷刘聪杀了。这是人干的事么?”
说罢,第四刀割下,割得极深。
刘粲几乎不动了,只偶尔震颤一下,身底满是鲜血。
靳准仍不解气,继续挥刀。
一刀又一刀,直到几乎把刘粲的头颅整个割下为止。
众人心下生出一股寒意。
靳明更是看得骇然。
他也对刘聪、刘粲不满,但说实话,屠各氏也给了靳家不少好处,总体而言还是赚的。
但在兄长看来,刘家给的好处算个屁,完全无法解他心头恨意。
这般恨意,不知道埋藏在心里多久了,长时间发酵之下,刘粲若不死,兄长怕是也要发疯。
他真的有点怕了。
靳准蹲在地上,挥舞最后一刀,将刘粲头颅割下,然后站起身,默然片刻后,长吁一口气,道:“将刘粲父子头颅装于木盒之中,出城送往梁王处。长安城内还需整顿,诸门紧闭,擅自出城者斩。”
“晋军若来攻城,怎么办?”靳明问道。
“那就打回去。”靳准说道:“我只降梁军,不降什么姚弋仲、蒲洪、彭天护、梁勋、虚除权渠之辈。”
靳明会意。
城外那么多乱糟糟的兵士,能让他们进来?莫开玩笑。
一旦大开杀戒,城内能活几个人?即便梁王传令禁止,长安也要遭受重创,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入城。
现在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收编城内各部,再联络城内那些汉官汉将,举众自保,以待梁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