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
高柏桥早早便起来了,把众人叫了起来,说:“趁早上阴凉,走快点!”
众人一阵忙乱之后,便出发了。
接近中午,有个眼尖的叫:“看,前面有面旗,”
立刻有人说了出来:“哎呀,前面有个酒馆。”
高柏桥看过去,见不远处的路边有几间屋子,屋角挑出面杏黄旗,上面有个“酒”字。
几个士兵骑在马上,已经奔走过去。
高柏桥骑在马上,抢先过去,阻挡着门口。他说:“路上不可停留!”
一个士兵说:“肚子空空,没一粒米了,哪儿走得动?”
另一个士兵说:“走了一夜,不吃便要死定了。”
琼儿小声说:“他们肚子饿,都走不动了,如何是好?”
高柏桥也小声说:“我总觉得,会出点事了的。”
“不会吧?”琼儿左右环顾,“一路上,出的事也够多了。你觉得哪儿不正常?”
高柏桥皱起眉头,说:“不正常就是太正常了。”说完,对那些士兵:“走,我们走!”
那些士兵无可奈何,转头上马,准备走。
这时候,屋子的窗口推开,一个穿花衣的姑娘唱着 :对面的男人看到过来,看过来
那些士兵站住了,都在看那姑娘、
那姑娘笑着说:“客官,歇歇脚呀。店里有好酒好肉,后面的地里,还有新鲜蔬菜”
琼儿小声说:“只要小心点,也未必会有事的。”
一个士兵上前:“听说再过去,就是京城了。皇城脚下,不会有贼人胆敢人放火,敢动官府的毫毛”
高柏桥思索再三,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吃点再走。不过,要快!”
很明显,潘州的士兵尖着耳朵,等这句话。他们都跳下马来,一窝蜂似的进入了酒馆,争先恐后地找个地方,坐下了。有的把手上的武器放在桌子上。也有的解了腰间搭膊,脱下布衫,搭在一边窗槛上。
高柏桥过来巡视,说:“送荔枝的,要寸步不离。”
那些负责背荔枝的,便装有荔枝的箩筐放到窗下通风的处,站在旁边看守。
那花衣姑娘笑容可掬,来回走动:“客官,切多少肉?打多少酒?要多少蔬菜?”
有士兵说:“不要问多少,只顾切肉来,只顾找酒一来,蔬菜有多少上多少,吃后再算给你。”
另一士兵也说:“饿得肚子快贴背脊了,再不吃眼冒火星了。”
那花衣姑娘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然后提出一篮碗和筷子,让大家拿。
一人拿碗从桶里杓了酒,正要喝。
高柏桥过来,说:“今天谁也不能喝酒,等干完了‘活’,我请大家喝一天。”
那士兵说:“不喝点酒,脚无力的,如何走得到京城?”
几个士兵附和:“是呀,快到京城了,喝点也无妨。”
高柏桥抢了那士兵的酒,泼到地上:“你只顾吃,还不晓得路途凶险。多少好汉,都被药麻翻了。”
那花衣姑娘冷笑:“你这客官好不通理,既然到我店里来,怎么会说出这种不好听的话来。”
高柏桥把她推到一边,说:“快叫你的人都出去,我们要吃的饭,自己做,要多少钱,到时再给你。”
那花衣姑娘和店里的人,立刻被推到了门外。
潘州士兵便动起手来,劈柴挑水,端盆洗碗,各自忙碌起来。又有的士兵撩衣敛袖,炊火刷锅,生火煮饭,
高柏桥招手,把琼儿叫过来。
高柏桥说:“你给我好好看紧了,不要放过任何的细枝末节。”
琼儿点头,便到那个花衣姑娘身边,死死跟着,不离半步。
不一会,饭菜做好了,几个人麻利地端到桌上。
潘州士兵围在一起,拿起来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