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起身边整理衣袖边说道:“我怕你父母亲不会同意。”
说完,他抬头看向她。
“说起这事……”宋心慈责怪的看着他,“上次你答应我要替我向父亲说情,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有……吗?”应淮满脸疑惑,可那疑惑也随着他想起送帕子那天她在自己耳边的耳语慢慢消失,“那个……”
应淮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当时的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是一句没听到,他向来是个重承诺之人,如今竟是食言了。
宋心慈看他那模样,笑着将手背到身后,弯腰微微仰头看他:“尴尬了吧?既然如此那现在便去说吧,父亲本不同意我查案的,可你是他上司,你的话铁定好使,若你再告诉他我是跟着你一起办案,那他必定同意。”
“哼,你怎知他说我便一定会答应?”两人才走到院门口,便听到外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除了宋心慈她那作为镇抚使的爹爹外还能有谁?
宋心慈几乎是本能的往应淮身后躲,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看着从墙外转过来站在门口的一脸严肃的宋光庆。
“往日里你足不出户,乖巧懂事,如今怎的忽然转了性子?如此天差地别,你该闭门思过。”
“爹!”宋心慈立刻站出来,“爹,我想查案,我要查案。”
“胡闹,你母亲在前院等你,立刻回家,这件案子和你再没有关系。”
“这件案子我已陷入其中,退不出了。”这若是换成原主,早被吓的逃走了,可如今是宋心慈,却是一点不怕的。
“你……你竟是还学会了顶嘴。”宋光庆举起手作势要打她,但到底没能下去手,他虽表面看起来生气,其实心里并不气,这样的女儿看起来才有生气,可查案他是万不能答应的,太危险。
“爹爹!”宋心慈上前抓住宋光庆手臂,把脸贴在他肩膀上轻轻摇晃,声音软软糯糯的撒娇,“爹,您就让我查吧,我保证不会有危险,再说,这不还有嘟嘟陪我吗?有他在您还不放心?他武艺高强,头脑又聪明,手中权利也大,爹还有何不放心的?”
听听,这话说的,当真叫人心花怒放。
应淮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宋光庆抬头看应淮,他立刻冷脸严肃道:“宋大人放心,我自会护她周全。”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宋光庆自然知道有应淮保护他可以放心,可他为何会有种嫁女儿的感觉?虽说先前他确实有想过要给女儿说亲,可应淮他是不敢想的,不说他世子的身份,就单是大都督这一层身份,便是他们高攀不起的。
“爹,我和嘟嘟已经有了线索,如今这线索只能我去查,换成是你们那铁定是不行的,您就让我去吧!”
宋光庆微微眯眼,女儿的撒娇让他很受用,因为自己是男人的关系,女儿打小就不和他关系多亲近,他虽有颗慈父的心,却始终无处施展,如今有了这机会,难不成还能亲手给推走?
心里虽这般想,面上却是丝毫没有松懈:“既是如此,那你便去和你母亲说,若她答应,我便答应。”
“多谢爹爹。”宋心慈转头朝应淮吐吐舌头,随后背着手一蹦一跳如同小兔子般往前院去。
身后应淮和宋光庆并肩而行,两人虽在说话,可眼睛却是不约而同都看向前面的宋心慈,心中各有所思。
路过长廊,宋心慈忽然转过身说道:“对了,那凶手的身高大概在七尺二到七尺五之间,和我差不多,脾性暴躁,很有可能酗酒,常日处于醉酒状态,这样的脾性该是没有营生的,但家境似乎不错。”
“你如何得知?”应淮越发觉得这小姑娘不可小觑。
父亲已经知道真相,宋心慈觉得没必要隐瞒便说道:“我没验先前的尸体,但罗家姑娘的尸身遍布伤痕,且被活活打死……”
“活活打死?”宋光庆惊讶的打断宋心慈的话,“竟是被活活打死吗?”
“不错。”宋心慈点头,“尸身上的伤痕导致尸斑几乎看不见,凶手每一次的击打都用了极大力气,像是在发泄怒火,我猜……大概是因为我的逃跑激怒了他,若不尽快破案,只怕他很快便会再杀人。”
想到那屏风上的十二副画,宋心慈就恨的牙痒痒。
“哼,若是抓到凶手,定要他游街三日。”宋心慈喃喃自语。
宋光庆见女儿气愤模样,也是不自觉握紧拳头,天子脚下竟是出了如此凶恶的恶徒,当真该杀,这案子本是由他负责,可先后三人被害,又皆是六部侍郎之女,震惊朝野,皇上便下令由应淮负责彻查此案,而他之所以来的这样晚,则是被另外一桩案子绊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