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红家人。”
听到一月白的话后,张启山和张日山对视了一眼后,选择继续前进,齐铁嘴跟在张启山的身后,一月白和陈皮也随着几个人往前走,唱戏的声音越来越响,张日山和张启山往前跑了几步,在一个转角处将唱戏的人给按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饶命啊,饶命啊。”
一个老人浑身穿着老旧的衣服,衣服上还有不少的补丁,老人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被按在地上后,双手胡乱的抓着,似乎是想要抓到些什么。
张日山掐着老人的脸,用矿灯照了一下,双眼灰暗无神,张日山对着张启山摇了摇头,张启山放开了老人,老人害怕的不敢起身。
“饶命,,,饶命,,,,”
老人也不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男是女,只是一味的求饶。
“你怎么来这矿山里面的。”
张启山看着地上的老人,蹲下了身子询问。
“大爷!大爷饶命啊,小老儿是旁边村子里的人,来这里讨生活的。”
老人听到了张启山的声音,也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了,但老人的心里是止不住的害怕。
“我问你是怎么进入矿山的。”
张启山听着老人的话,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这个老人的心眼子不少。
“山腰上有个洞,我从那里面爬下来的。”
老人选择了实话实说,面前的这个人老人不知道是不是个好的,这个时候还是保全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
“村子里的人都逃生了,偏偏你留下来,你打量着蒙我呢!”
张启山取出腰上的枪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矿洞里尤其明显,老人的身体僵硬的不敢动。
“我哪敢骗您啊,家里的人都死光了,我这眼睛大爷您也该看见了,就是想逃生,也没去处啊。”
老人跪在地上慌乱的磕头,希望抓住自己的人能够放自己一条活路。
“你既然在这里讨生活,看样子你对这里很熟悉了?”
张启山拿着枪点了点老人的脑袋,一月白饶有趣味的站在一旁看着,张日山和齐铁嘴也不吱声,陈皮看了一月白一眼后没说话。
“不满爷说,这矿山以前就是日本人的地方,我也在日本人的手底下做事,后来矿山被封,我也是装死才侥幸活下来。”
老人的手在地上摸索着,找到了探路的棍子后,老人的心底这才稍稍安心了些许。
“这矿山因何被封?”
齐铁嘴皱着眉看着老人,就算是封了矿山,也该有个理由啊,总不可能是日本人不高兴了,就封了矿山吧。
“那个时候,我还在日本人手底下做事,后来有一日矿山挖到了一个墓道,我跟着进去后,就看见了在墓道的深处有一扇大门,那大门上还写着一行字,叫,,,叫,,入此门者必当放弃一切希望,我原本想要跟着日本人一同进去,但日本人将我们留下了。”
老人似乎是说太多的话有些累,歇息了片刻后,一月白听见了大门上写的字后,低垂着目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月落吐出信子舔了舔一月白的脸,一月白和月落对视一眼后,心中有了些许打算。
老头缓和了一会继续开口说道。
“那日本人将大门强行打开,进入大门后,也没过多久,就都跑了出来,大门里我看见都是黑色的东西,我的眼睛也是那个时候坏的。”
“有意思。”
一月白突然出声,吓了老人一跳,似乎是觉得自己面前的人太多,老人握紧了手里的棍子,没再开口说话。
一月白拿出烟枪在手上敲了敲,将烟灰磕出来后,捏了一撮烟丝放进烟枪里,陈皮走上前将烟枪里的烟丝点燃。
“你唱的曲子,是谁教你的。”
一月白眯着眼睛抽烟,眼睛却看向了老人。
张启山、张日山和齐铁嘴也看向了老人,陈皮则是将手里的火柴丢在了地上,继续站在一月白的身旁。
“没,没人教。”
老人听见一月白的话后,回答的声音都是哆嗦的。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我可没他们的好脾气。”
一月白斜眼看着老人,对于老人说的所有话都是三分信,七分不信,如今只有老人一个人,自然是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陈皮听见一月白的话后,直接抽出腿上的匕首,冷冷的看着老人。
“这打打杀杀的是作甚,染一手血,老爷子你还是实话实说了吧,要不然我们也拦不住他。”
齐铁嘴在一旁帮腔,和一月白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的配合了起来。
“我,,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唱的戏不是人教的,前几年矿山下来了一群人,我给他们带路的时候,他们唱的,我就学了两句,就这两句。”
老人一听齐铁嘴的话就急了,慌忙的开始解释。
一月白听见老人的话嗤笑了一声,红家的戏,没有外人唱两句就算了,若非是上台唱戏,红家的戏可断然不会唱给旁人听,更何况是在墓地里唱,若是没有红家人教,只听了两句就唱成这个样子,一月白都不知道自己该是夸赞老人有天赋,还是夸赞老人的脑子转的快。
“老爷子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哥几个和你推心置腹的,想要给你一条活路,你怎么就不说实话呢。”
齐铁嘴叹了口气看着老人,齐铁嘴和二月红交好,自然是知道红家戏的规矩,就算是和齐铁嘴说,红家人下墓唱戏,齐铁嘴都不信。
“我这骗您做什么,我一个瞎了眼的老头子,拿这个骗您们,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的啊。”
老人听见了齐铁嘴不信的话,慌忙从地上拄着棍子站起身,摸索到了一月白的身旁,开始和一月白解释。
在场的几个人看见老人的举动对视了一眼,一个眼瞎了的老人,可以根据一月白刚刚的几句话,就找到一月白的位置,起身的动作虽说慌乱了几分,但也利索,这老人有点东西。
一月白依旧抽着烟笑着看着眼前的老人,对老人的举动就像是没有发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