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侯怯懦的问道:“将军,不知唤下官来所为何事?”
顾陌忽的侧目而视,襄阳侯不敢再言语,只听顾陌不容置疑道:“今日殿上行刺之人有一个是你的家仆。”
襄阳侯的三魂七魄早已被吓得飞向九霄云外,瞬间像没了骨头,瘫软倒地,恐惧道:“将军明察,我、我不认识那人。”
顾陌走上前,冷冷道:“宫门值守,九州苑的司礼太监都能作证是你把人带进宫的,你还想狡辩?你可知谋逆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襄阳侯跪爬到顾陌,以头抢地道:“将军饶命,我真的不认识那人,是受人所托才带他进宫的。”
顾陌一脚将襄阳侯踹翻在地,居高临下道:“受人所托带个不知底细的人进宫,不是蠢货就是别有图谋,你当二公子这么好诓骗吗!”
襄阳侯忍痛爬起来,伏在顾陌脚边,颤颤巍巍道:“二公子,下官所言句句属实。那人是荆州刺史皇甫瑞的小舅子,只因下官欠了荆州刺史五十万两银子,才答应带他进宫的。我也不知他居然要行刺圣人,若是知道,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接这活儿啊。”刚哭诉完,襄阳侯便一口气没上来晕死了过去。
顾陌见他吓破了胆,觉得他的话尚属可信,便叫寒生弄醒他录口供,自己则出了牢房,霍刀迎上来道:“公子,蒙麒回来了,在外头候着。”
顾陌吩咐道:“叫他进来。”
蒙麒进了屋里,顾陌问道:“花信怎么样?”
蒙麒如实道:“回二公子,他好着呢,不过现在还被关在冀州苑,等大理寺的人审查。”
顾陌眉头一直未见舒展,也不知花信是否受伤,吩咐道:“你去带他来见我。”
蒙麒领了命令出去。
不多时,寒生拿着供词走了出来,汇报道:“公子,襄阳侯招了。”
顾陌接过供词,寒生接着汇报。
“他说他并未见荆州刺史的面,想必也不知荆州刺史被查之事,这次是由荆州刺史的宠妾,一个叫木苏的代为传的话,说那人是木苏的弟弟,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世面,想叫襄阳侯带进宫开开眼界。襄阳侯说他本是拒绝的,但因赌博输光了家里的钱财,连祖宅都典当给了皇甫瑞,为了讨好木苏求她美言几句才听命照做的。
“他还揭发皇甫瑞早就在做放印子钱的生意,且和江南一带的官员来往甚密,恐怕早有预谋。”
霍刀忍不住吐槽道:“知道皇甫瑞品行不端早干什么去了。”
寒生则冷静的解释道:“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要找到皇甫瑞才知道他说的真假,现在不排除他为了将功折罪而胡乱攀咬。”
霍刀道:“皇甫瑞早就失踪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去哪找人跟他对峙?”
顾陌发话道:“皇甫瑞的小妾早就被控制了吧。”
寒生俯首道:“二公子先见之明,早早将跟皇甫瑞一块儿来京的人控制在了驿站。”
顾陌吩咐道:“霍刀,你把她带过来。”
霍刀领命离开。
顾陌少坐片刻,门外又传来马蹄声。
齐蓉快步走了进来,一把将手中的纸张拍在桌子上,抢过顾陌面前的茶盏猛灌一口,缓了一口气道:“沐风,我这是我在宫里打听到的。”
顾陌随手拿起纸,看了一眼齐蓉道:“刘公公查的?”
齐蓉摇摇头道:“小刘公公,刘公公守着圣人呢。”
顾陌知道小刘公公,他原名叫刘惠承,与刘恩刘公公是同乡,受刘公公照拂也在圣人跟前伺候着。
齐蓉补充道:“还是你面子大,本来人家忙的焦头烂额,根本不想管我,我报了你的名字人家才给找人问了些消息。”
顾陌看着纸上的内容,眉头渐渐舒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