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与宋竟尧,关系只是突破了相敬如宾这种程度。
二人直接恪守礼数,感情方面比较内敛。
平日里交流甚少。
李安对于他的身世经历,的确知之甚少。
基本上就是外面传言了什么,她才能从下人听些没头没尾的。
而自己身为他的妻子,却从未有真正的关心过他,他不说,她便不问。
思及至此,李安只觉得鼻头更酸了。
她试图安慰宋竟尧:“或许母亲是为了保护你,防止你被圣上迁怒,牵扯进小世子之死里,反其道而行的呢?”
李安印象里的应婉儿,是个眉眼带笑,温婉贤淑的妇人。
她若真的这般希望宋竟尧去死,何苦将他养那么大?
含辛茹苦那么多年,是伪装出来的虚情假意做不到的。
应婉儿在那一夜,主动把宋竟尧推向了无人之境的深渊,同时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圣上的的立场逼上了绝境。
幸而,对于宋竟尧未来的去处,安抚皇室颜面,压制负面的传闻,更重要。
就像两世,宋之凃明明溺死于后花园的池塘,而外界知道的是他病死。
很难说,这是不是应婉儿刻意为之后,导致的结果。
“过去了。”宋竟尧说,“我与你说这些,只是不想对你有所隐瞒,我一无所有,回馈不了你什么。”
这段折磨了他数年的梦魇,烟消云散了。
那方压抑至极的池塘,好像也就那样。
并没有记忆里那么可怕了。
宋竟尧真挚地看着她。
从小到大,只有她的眼睛,会在他的身上驻足停留。
即使这支骨笛,即使是她阴差阳错捡到的。
在得知骨笛的主人是他,她依然愿意藏好。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她还记着。
“今天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们拉了勾,她说,不许失望的。
李安白占了藏着骨笛的这个便宜,“……以后我对你好,我肯定对你好。”
她脸上的神色是明显的苦涩与愧疚。
宋竟尧不理解她的愧疚感来自何处,却还是感动不已。
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笑着说:“说话算话?”
“……当、当然。”李安有些心虚地应道。
只要他不英年早逝,她肯定信守承诺,对他好的。
至今为止所发生的桩桩件件,没有一件是与上一世对得上号的。
纵然如今有机会更改命运,但时移世易,变化莫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李安心里也在挣扎。
见她愁容满面。
“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了。”宋竟尧抚平她皱着的眉头。
“对了,之前在宫中教礼的时候,我去过一次桂安宫,却没看见母亲。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偷偷再去一趟?”
李安本来想说,她可以试试去缓和一下应婉儿和他之间的关系。
毕竟应婉儿看起来挺喜欢她这个儿媳妇的
李安被宋竟尧从大石头上抱下来,她勾着他的手指,“阿尧,你若是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
“不用。”宋竟尧打断了她的话。
他知道她心疼自己,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靠着一腔热血就可以做到的。
他回握着李安的手,“耽误很长时间了,长留宫那位怕是要等急了。”
李安猛然想起来,然贵妃让他们去一趟长留宫,她竟然给忘了。
她成功的被宋竟尧转移了注意力,一瘸一拐地催促他快一些,赶紧往回走。
然贵妃吃人不吐骨头的劲儿,她可是见识过的。
二人匆匆回到长留宫,然贵妃果然已经从皇后那边回来了,正慵懒地倚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