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竟尧的表情有些难为情。
大致也回忆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一股淡淡的异样由心而生。
“不公平。”宋竟尧捏着眼前娇羞的少女的脸,停顿一下,才冒出了一句,“你那么小就占了我的便宜,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李安无语,贝齿咬了咬淡粉色的下唇,声音细细的,“那会都不认识你,不算数的。”
宋竟尧皱起了眉,“就是不公平。”
他看着她的脸,心猿意马。
一手抬起了她的脸,低着头去寻她的唇。
一触即离,浅尝即止。
李安紧紧闭着眼睛,脸红得要滴血,连大声吸气都不敢。
宋竟尧低低笑着,“公平了。”
李安睁开眼,扭头避开了他的眼睛。
男人离得太近了,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侧脸,呼出的热气全都喷洒在了她的唇上。
她用了些力道,将人推开:“你讨回一些便宜了,可以松开了。我、我饿了。”
宋竟尧这边刚松开她,她立刻一溜烟躲开,坐得更远了一些。
心下一直暗骂:登徒子。
宋竟尧收了逗弄她的心思,命下人备午膳的间隙,还在叮嘱她。
“进宫后,我不在身边,你万事小心。”
李安方才脸上的旖旎顿然消失。
她知道宋竟尧今天是在故意提醒她,皇后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虽不愿去想,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李安点头,说:“放心吧。无非就是暗暗使绊子,明面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只要我不出错,她也没辙不是?”
“你总把人想的太好。”
“岂不是说明我人更好。”
宋竟尧无奈,“傻人有傻福。”
“你才傻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安就是这么打算的。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被喜鹊拖起来,洗漱打扮,再由着十四把她送去皇宫。
她跟着后宫的嫔妃一起,给皇后请安,说会闲话,听听后宫的八卦。
散了以后,两个老嬷嬷再领着她和尚家姐妹去渭昌宫外头的花园里学习礼数。
一切跟她想的一样,完全没那么简单。
她不仅要教导,还要陪着一起做。
最先学的,便是繁冗复杂的跪拜礼。
那两位大小姐跪多久,她也得跟着跪多久。
并且那两个嬷嬷专门挑着有鹅卵石的地方待着。
随行的嬷嬷原话是:“皇后娘娘说了,王妃要以身作则,尚家姑娘才会以王妃为榜样,身形力行。”
李安全都面不改色的应下了,“应当如此。”
她礼数周全,言行举止大方,全得要领,即使一双腿的膝盖已经疼得快失去知觉了,也没有拧一下眉。
尚轻颜性子软糯,好在忍耐力不错,虽有偏差,却也像样。
倒是那个尚轻彩,拜一下叫一声,跪一下喊两声,偌大的园子,就听她一个人在鬼叫。
每次都因为她的拖累,三个人都要跟着一起,一遍一遍又一遍重复。
李安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遍了,咬着牙撑过了这一天。
等出了皇宫,看见来接她回府的宋竟尧时,她几乎委屈得要哭出来。
一上马车,她就扑进了宋竟尧的怀里。
“我的腿好疼啊,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将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里,声音都在发颤。
宋竟尧的手指如轻抚宝物般拍着她的后背,“嗯,我都知道。安安辛苦了。”
李安那张白皙的小脸又埋紧了些,水润的眸子微微瞌着,“真的好疼。”
她宁愿直接被打一顿,也不愿受这种千刀万剐,小火慢炖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