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尚轻彩!”
“蠢钝如猪!”
“不及她姐姐半分!”
“她是不是故意在整我!”
“嘶——疼疼疼~”
李安半躺在宋竟尧的卧房。
屋里只剩她和宋竟尧二人。
她身着白色里衣,被褥盖着一半,露出一双纤长白皙的腿。
小腿至膝盖处,紫一块青一块,红肿不堪。最严重的位置皮肉已经溃烂见血。
宋竟尧给她的膝盖涂好药,又包扎上,驾轻就熟地又为她的双腿按摩了一会。
这些事,本来是由喜鹊做的,被他揽了下来。
“我把她当亲人,她这般折磨我!”
李安恨不得将银牙咬碎。
“真把我当她的儿媳妇了,干了老嬷嬷的活儿,受着下人的罪,还要给她日日晨昏定省。”
“我每天起得比鸡早,出宫的时候狗都睡了,我还没到家!”
“在宫里吃的不好,还不能睡觉!我简直比拉磨的驴还惨。”
李安紧拧着眉,这件事之前,任凭她如何都不会相信皇后对她真的有这么心狠的一面。
当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
宋竟尧替她盖好被褥,听着她日日抱怨,心疼地紧。
“明日我去找个由头,替你拒了这份差事。”
李安睁开眼,抬手拒绝:“不行。这会半途而废,我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皇后这些时日装聋作哑,不信她一点不知她受的罪。
“我倒要看看,她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李安语气格外坚定,“受罪的又不止我一个,还有尚家两姊妹呢。”
“我的确娇生惯养,那俩姑娘也不是细皮嫩肉。我是不能给皇后带去什么利益了,但是她不还是指望从这俩姊妹身上捞些好处,拉拢镇西势力吗?”
“比狠,那就比谁更狠。”
她不信了,那两大小姐心里一点小九九都没有,对此事毫不知情。
既然都装聋作哑,那她就要看看,她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你狠得下心?”宋竟尧似看穿了她,沉了一天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
李安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宋竟尧放下药瓶,洗了洗手,躺了过去。
李安习惯性地窝在他身旁,望着床顶的帷幔,说:“是她们先为难我的,我就是做了点什么,也无伤大雅吧?”
宋竟尧说:“无妨。”他都可以替她挡下。
“我都要被你惯坏了。”
李安揉了揉额头,眼皮子也重得很,睁不开。
真的累坏了。
天不亮,时辰却到了。李安又是骂骂咧咧地起床,然后赶去了皇宫。
渭昌宫内,嫔妃坐满了一圈。
尚家姐妹两条腿也打着颤站在一侧。
李安像没事人一样,为皇后端茶奉水。
这阵子因为她的体贴照顾,倒是给皇后贴身伺候的老嬷嬷省了不少力。
一个王妃,跟宫婢似的伺候着皇后,这些宫人私下没少笑话她。
她也都记着的。
“然贵妃到。”
“哟,今儿人这么全呢。”
宫外太监刚传话,然贵妃踩着婀娜的步子已经进来了。
她随意地朝皇后福了福身,不等皇后开口,就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其他嫔妃也毕恭毕敬地向然贵妃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