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子,真的入不了圣上的眼。
她怕他难过,这才闹着要在府里搞个什么民间的小习俗玩玩,即使宋竟尧不会参加,但是看个热闹也行。
宋竟尧对于这些热闹的风俗活动向来不热衷,即使幼时在心底艳羡过,也无人问津,时间久了便也释然了。
知道她是在可怜自己,也无甚在意,这一个月的贴身相处,觉得她也没那么烦了,就是有点吵。
其他,都还好。
她愿意折腾,他便允了。
斗蛋很快分出了胜负,男方那边是十四胜了,不过有些胜之不武罢了。
别以为李安坐的远没看见,她可是瞧见了。府上的男丁见了他都跟见了鬼似的,抖得跟什么似的,不用想就是被威胁恐吓了。
女方这边胜出的自然是喜鹊。
因为她那颗鸡蛋,可是出锅后,她扒着鸡蛋堆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大家伙。
最后就是十四和喜鹊的对战。
十四依旧想用恐吓那招,逼得喜鹊不战而败,可是喜鹊跟李安待久了,也是个掉钱眼儿里的性子了。
王爷亲手做的玩意儿,肯定值钱,说啥都得赢,当仁不让。
结果赢家是喜鹊,毕竟蛋大还是个斗蛋老手。
十四是练家子,玩的时候手上控制不住巧劲儿,没两下自己网兜里的蛋壳就碎了。
李安看着十四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笑得花枝乱颤。
宋竟尧无奈摇头,遣散了众人后,这才对李安说:“立夏,也是我母亲生辰。”
李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神看着他。
宋竟尧说:“父皇允我每年立夏日,可进宫探视母亲。”
李安觉得“探视”二字太过刺耳。
但是想到三个月前,龚才说的那些话,宋竟尧生母的身份,她的的经历……
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却让她和她的孩子来承担了骂名和不公。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室之间,过于残忍。
李安抬手握住了宋竟尧的手,“所以你这几日心情不佳,并不是难过圣上将你遗忘,不曾带你一起去迎夏仪式,而是因为思念母亲吗?”
宋竟尧反握住她的手,这一个月他们之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尤其是这样自然的手拉手。
他半垂着眸,“思念些许,更多是不安。”
“不安?为什么?”
宋竟尧说:“母亲,并不喜欢我。”
李安柳眉轻蹙,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她的亲生儿子。
“我的存在毁了母亲的一生,也断送了她的自由。她不喜我,理所应当。”
宋竟尧轻柔地摩挲着被裹在掌心里的小手,声音低沉,让听的人也沉沉的。
李安心疼地问他:“那你还要去看她吗?”
“要的。”宋竟尧缱绻的睫羽遮住眼底的阴郁,“我想让母亲见一见,她的儿媳。”
“你不说话,便当你答应了。”
李安足足愣了几息,才惊醒过来,宋竟尧这是要带她见婆婆!
她立刻抽回手,慌忙一抚脸颊,触感温热。
瞪着男人,结结巴巴道:“你、你这人就会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