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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炸开,宋竟尧惶悸自己一闪而过的荒唐,心跳失序,呼吸纷乱,眼睫颤得厉害。
乱糟糟的。
廊下晃荡的灯光也乱糟糟。
“我真的有不得已这么做的原因。”李安手指拤着手指,苦巴巴地说,“再帮我最后一次吧?”
“等我把这件事办完,我一定老老实实待在王府,乖乖禁足,不再给王爷带来一丁点的麻烦!”
“最后一次。”
宋竟尧面无表情地越过李安,偷偷地呼了口气,暗恼,心乱得不像自己。
李安顿时喜笑颜开,翘着尾巴黏了上去,“宋竟尧,你最好了!”
果然,是只记吃不记打的小猫。
宋竟尧落座桌前:“十一得跟着。”
“为什么,你这是监视。”
“那便算了。在府上待着。”
李安立刻认怂:“跟着就跟着。可是他是你身边的人,跟在我后面,傻子都知道我的身份了。”
府上的下人见王爷王妃落座,这才将早就准备好的晚膳,一一摆上来。
宋竟尧接过下人递来的长巾擦擦手,“一丈远。”
李安讨价还价:“五丈。”
“三丈。”
“五丈!”
宋竟尧修长的手指拿起筷子,皮笑肉不笑道:“那便算了。”
“别别别别,我的错!三丈就三丈!”李安说什么都不敢顶嘴了。
一顿晚膳更是尽显狗腿本色,什么好吃的都往宋竟尧的碗里夹,好话也是张口就来,简直把男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直到吃饱喝足,肚子里的墨水也倒得差不多了,再三确认宋竟尧不会反悔,才逃也似的回了瑞香苑。
偌大的清风苑,又只剩下形单影只的宋竟尧一人。
“查到了?”
十一早就办完事回来了,李安走后才从暗中出来。
“王妃先前从未与乌衣巷那边有过接触,丝毫头绪都没有。”
“怜梦泽那边二皇子将王妃的行踪压下去了,另一位并不知情。”十一又说,“浣花坊那边似乎一直在等着王妃登门,二皇子也派人守着,只要王妃露面就通知宫里。”
宋竟尧支着额头,指尖沿着杯盏来回画圈。他神色凛如霜雪,深眸中寒意浮沉。
良久。
他掀起眼皮,语气中压着轻蔑:“他倒是上心。”
“还有呢?”
十一有些尴尬地吸了吸冷气,从身上掏出一沓银票,“王妃要卖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她还只要银票。今日还丢了一袋子金锭子也要拿去换成银票。铺子里现银不够了。”
宋竟尧脸色冰冷如雪,细看之下,会发现他幽深的眼中不可一世的孤傲,高处不胜寒。
“卖给浣花坊的那些恩客,他们应该很乐意为美人一掷千金。”
他想到了什么,看上去心情颇好,眉目间柔了些,“若有心人问起,便告知是洵王妃珍爱的宝贝。”
十一领命,暗自心下腹诽,他家王爷这是要宰冤大头了。
真要是洵王妃的宝贝,还能拿去卖了换钱。
何况王妃让他变卖的首饰几乎都是然贵妃那日命人抬来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十里红妆的嫁妆。
懂得人,自然都懂。
那位爷要是真的上钩了,岂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王爷竟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