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尘耳根一红。
他坐到床边,谢炘闭着眼也要往他身上缠。
因为这样,好像他才要舒服一点。
陆不尘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身量在血海尸山里洗涤过,肩宽腰窄,虽不魁梧威猛,但精壮结实。
谢炘在他怀里就显得更娇小了。
“朕难受。”
酒效持续发作,谢炘眉心紧蹙。
陆不尘握紧手里的帕子,身上的袍子被身上的人打乱。
谢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很奇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了陆不尘。
梦里的场景朦胧而不真实。
但他只觉得浑身舒畅。
陆不尘把人放进被子里盖好,洗了手,捡起谢炘的中衣进了净室。
半晌才出来。
他坐在龙床的边上,看着上面的人。
嘴角不自觉上扬。
“哥哥。”谢炘哼哼唧唧几声。
陆不尘低头去听。
听见少年在喊哥哥。
他先是眼里划过笑意,随即又突然冷了下来。
陆不尘捏住谢炘的脸颊,“你在叫谁?嗯?”
“唔……”谢炘嘴巴被迫嘟起来。
就算他清醒也得无语。
这样让他怎么说话?
陆不尘似乎也意识到了,又松开他,蛊惑的问道:“告诉我,陛下在叫谁?”
谢炘好像睡着了。
于是,陆不尘皱皱眉,揉搓谢炘的脸,一定要把他弄醒。
等谢炘抬手要打人,一把扣住他柔若无骨的手腕,在他耳边问:“刚刚在叫谁哥哥?陆不尘还是霍羡?嗯?快告诉我,谢炘。”
谁也想不到平日高高在上的武安侯,竟然在争宠似的一定要他们陛下说出个所以然。
关键是还是个酒鬼。
谢炘被吵的不胜其烦,下意识呢喃:“陆不尘……”
快来给朕把这个嗡嗡嗡的乱臣贼子拖下去。
脑子里好像是这样想的,但话太长了说不出口。
而听到他叫自己名字的陆不尘却满意至极。
他冷哼了一声,“还算有点良心,本侯为你出生入死,你倒好,左一个太子哥哥,右一个哥哥,也不知是谁把你养大的。”
谢炘压根没听见他这些抱怨。
陆不尘盯着谢炘的脸。
突然低下头去。
陛下,我罪该万死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你是我养大的啊,为了你,我背井离乡,奔赴沙场,如今我回来了。
我来守着你了,笨蛋。
一个吻落到少年的额头上,、鼻尖上,唇上。
他拿起谢炘的手,亲了亲。
起身离开。
第二日,谢炘醒来头疼欲裂。
大总管立马上前来服侍,把武安侯叫人提前备好的醒酒茶递给皇上。
“昨日,朕如何回来的?”
嗓音还哑得厉害,连忙喝了几口茶,把心底和喉咙的灼烧感压下去。
大总管连忙道:“是武安侯爷将您送回来的。”
谢炘一愣:“陆不尘?”
大总管:“诶,就是侯爷,他还亲自伺候陛下沐浴呢。”
大总管高兴得不得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武安侯还是知道尊卑的,将咱们陛下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