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陈景吞咽口水。
高举火把,猛地抬头。
一颗颗脑袋,头发捆缚着,垂吊在天花板下。
都是和最开始见到的那颗头颅一样,双眼瞪大,咧到耳根狞笑。
他们好像笑出了声。
“咯咯”的,清脆爽朗,又绵恒不绝。
在耳边回荡响起。
嘎吱——
门突然关了。
一楼大厅。
鱼通慧收集不少破木,点起一团篝火。
明晃晃、暖烘烘。
计白枝从楼梯蹦下来,脸色发白。
“计师兄,你回来了?”江雀儿热情招呼。
计白枝长吐一口气,快步走来,在篝火旁坐下,目光打量:“宇宙兄还没回来?”
“我听你在楼上似乎摔倒,是遇着什么了?”玉还真随口一问。
计白枝神情复杂:“我正搜寻第一个房间时,就听宇宙兄喧嚷,说什么有人没有的话。”
“惊吓着,不留神被绊倒。”
江雀儿憋着气,怔怔从嘴里吐出:“他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你们说,他真叫那名吗?”鱼通慧戳了戳篝火,焰舌吞吐间冒高几尺。
玉还真摇头:“应当不是。”
“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那‘宇宙霹雳无敌’当是诨号,就如‘无情剑薛泪’、“十方愁田光”那般。”
“至于暴龙战士”
计白枝接上话茬:“我听门内师兄们杂谈说过,荒芜纪前,凡人以保家卫国者,谓之战士。”
“所以他本名暴龙咯?”江雀儿晃晃荡荡,做着总结。
三人肯定点头。
没错,一定是这样!
暴龙虽听起来还不太像个人名,可总比那一大长串好多了。
“你们怎么看他?”玉还真点着头,开口发问。
“不着调,轻浮!”鱼通慧咬牙切齿,“哪有上来就揭人短的。”
计白枝若有所思:“我倒觉他赤子之心,不谙世事,心肠直了些,但没有恶意。”
江雀儿捧头:“人长得蛮好看的,就是脑子感觉”
她正说着。
忽有人插嘴:“后半句话收回去,前半句还是很中肯,我喜欢。”
四人被吓一跳。
江雀儿咻得蹦起来,惊恐盯着自己身后。
陈景背着大大包袱,就风轻云淡地坐在那。
江雀儿悸恐,声音都在发抖,脸颊发烫,烧出两朵霞云:“你,你怎么出现的!”
“什么叫出现。”陈景解开包袱放下。
江雀儿深吸口气,平静不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小正太说我轻浮的时候。”陈景一本正经回答。
鱼通慧又羞又恼,低着头:“暴龙兄,我,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哎呀,没事的。”陈景摆着手,“我本就是轻浮男,你的评价很中肯,夸你慧眼识人哦。”
鱼通慧把头埋得更低了。
少年人质朴的道德。
让他在背后偷偷说人坏话,被正主偷听到这一事实面前,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