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共同生活起居,感情非常好,但也只是如此过了两年而已。”
“后来又到了春天,万物复苏,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都去游春赏花。那时,文官武将回府,后宫嫔妃也搬到了别的院子里。”
“我与他相携漫步在御花园里,忽然走到八角琉璃井边,他不知道扔了什么东西到井里,井中冒出万道金光。他骗我到井边看宝贝,突然起了凶心,把我推下井里,然后用石板盖住井口,堆上泥土,栽了一棵芭蕉在上面。可怜我啊,已经死了三年,变成了一个冤屈的井底之鬼!”此时那中年男子的表情悲愤不已,胸中怨愤无处发泄。
“如果说你死了三年,你的那些妃子大臣也没有寻你,那是不是代表,那个全真倒是顶替了你的王位?”江流儿如此猜测道。
“师父聪慧,就是如此,说起他的本领,确实世间少有!自从他害了我之后,当时在花园里摇身一变,变成了我的模样,毫无差别。现在他占据了我国的江山,暗中侵占了我国的土地。他把我的文官武将、四百名朝臣、三宫皇后、六院嫔妃,全都归附于他了。”
“既受到如此的冤屈,陛下你为何不下到地府状告冥司,叫他们替你做主,总得一个朝朝天理,岂休他人夺之?”江流儿皱眉又继续说道:“很少见到修道之人去贪图凡尘俗世的人间王位的,这可能是一个邪道。”
“师父有所不知,他的势力太大,官府的人都和他有交情——京城隍爷经常和他一起喝酒,海龙王是他的亲戚,东岳天齐是他的好朋友,十代阎罗是他的兄弟。——正因为这样,我也找不到地方申诉我所受的冤屈,这才会找到你这里来。”那中年男子讲道。
“我并无出奇之处,你为何会来找我?”江流儿故意问道。
“师父啊,我这个冤魂,怎么敢来打扰你呢?在山门外面有护法诸天、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守护着,他们紧随在你的鞍马旁边。”
“刚才多亏了夜游神一阵神风,才把我吹送到这里来。他说我的三年水灾已经快满了,让我来拜见你。他说你手下有一个大徒弟,是齐天大圣,非常擅长斩妖除魔。现在我诚恳地请求你,千祈求你去我国,帮我抓住那个妖魔,分辨出是非曲直。朕定当会结草为铭,衔环相报,来报答这一番恩情!”这陛下倒也实诚,将这番缘由全数告知了江流儿。
“果然如此,我已经避开了那寺院,竟也有人把你推到我这里来……”江流儿的语气略微有些嘲讽,但这些嘲讽并不针对于这个苦主。
“陛下,此番你来寻我,是为了找我徒弟替你降妖?”江流儿点出了此番这个人来找他的真实目的。
“正是,正是!”那人赶紧答道。
“降妖除魔容易,但是恐怕这其中会莫大的麻烦,此时我还未有想到要该怎么解决?”江流儿想要引出他心中犹豫不决的隐患。
“是何麻烦?”那人赶紧问道。
“这个妖怪既然很厉害,能变得和陛下一模一样,号令百官,你后宫之中的妃子也没有起疑,更没有拆穿他。我的的徒弟虽然有极高的本领,但基于前面的条件,拆穿他,去制服他。”
“那是否会激起你们全国上下的暴动?万一被官员们抓住把柄,说我们侵犯国家,犯了欺邦灭国的大罪,想要以不可知的目的,让这个国家大乱!”这是莫大的隐患必须提前讲明,而具体的对策是要悟空和师父他们聚在一起细细商量。
“这个,其实我朝中还有支持我之人。”那人讲道。
“不知是何人?如果是身居高位或是皇亲国戚,他的地位越高,帮你平反的可能越大!只是如果他站在你这边,那么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道人应当就会贬绌他。”江流儿赶忙问道,如果要进行决弈,这就是筹码。
“是我本宫还有一个太子,是我亲生的储君。”
“那么这太子应该被妖道给贬了。”江流儿判断道。
“不曾。他只是待在金銮殿和五凤楼,要么给学士讲课,要么和全真道人相谈甚欢。就这样过了三年,禁止太子进入皇宫,不许他与皇后相见。”那人的表情也有些疑惑,若是真的打算将他取而代之,应该将所有的隐患根除,他这般作为,倒像是真的不在意太子的威胁一样。
江流儿深思熟虑,实在想不通便又问道:“不知陛下对这妖道的作为可有猜测?”
“这可能是妖道生怕他们母子相见时,会在闲暇交谈之时暴露破绽,万一传出去了,所以他才让她们长期不能相见。只要一天不暴露出破绽,他就永远可以待在朕的王位上。”那人猜测道。
“如此想来,暂时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听得太子这番遭遇,我又想到我幼时之事,只是现在的我已完全已过去分割开来。”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你纵有太子在朝,我应该如何与他相见?这十分困难。”江流儿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如何见不得?”
“你朝太子连与母亲相见的机会都没有,被那个妖道严家看管,怎么能够见我一个素未平生的和尚?”
“他明早会出朝,此番就是见面的最好机会。”那个人说道。
“明天早上,他会带领三千人马,带着鹰犬,出城去打猎,师父你便去那里见他。见面时,如果你能把我今夜所陈述之事告之于他,他便会相信你。”
“他和我一样是肉眼凡胎,都已经三年过去,他每日都要叫那妖道几声父王,他如何会信我?”
“既如此,朕便留一件信物给你。”说着这人将手中执的金镶白玉珪递给江流儿说道:“此物可以为记。”
……
(本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