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杭又偷了金佛，到了晚上才偷偷将金佛藏在棺材里……

一切都很顺利……”

苏千巡缓缓说道。

“直到遇到了你……”

糜张氏站起了身，来到右侧扶手边，看着站在左侧扶手边的苏千巡。

“还有你的血脚印……当时糜杭是在藏经阁里第一列五六排的湘妃竹书架旁杀的周守忠，他拖着周守忠的尸体，将他的小拇指放在第二列第六排书架下端斩断。

之后你返回案发现场，根本就不是去偷《大云经》的，那只是你的障眼法，因为你经常借阅，藏经阁也允许你进入，你肯定知道《大云经》存放的位置，不可能出现那些杂乱，像是在寻找的脚印，你真正找的是当时被糜杭斩下，不知道崩到哪的周守忠的小指节……”

“你好像就在案发现场一样……”

糜张氏含情脉脉地看向苏千巡，后者不去和她对视。

“后来我去你房间搜查，你当时其实已经准备好了，想要……想要……”

苏千巡磕绊道。

“你觉得小女子是在色诱你？”糜张氏面露不悦，说道，“不是，小女子真的喜欢你。”

“呵呵，喜欢我……你可以在三个男人面前都表现得很喜欢他们……”

苏千巡冷笑道。

“小女子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了……”

糜张氏神情黯淡道。

“你因为担心我看穿你和糜杭密谋，所以让他昨夜刺杀我，也就是你能从糜源正那里知道金佛在我手中。”

苏千巡说道。

“那是小女子猜的。”

糜张氏轻声说道。

“你一定和张文博也有计划，周守忠一死，他恐怕就是未来的总管，你就蛊惑威胁他，让他这个假内应去杀了糜杭……其实无论他们两个人谁死，对你来说都有好处，最好是同归于尽，结果糜杭死了，你肯定又找到糜源正，无论是告诉他张文博知道了他那些累累罪行还是希望他保护你，废了张文博，糜源正都会同意，结果……

这样一来，三个曾经伤害过你的男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报应。

你也可以获得糜源正这些名正言顺的金银财宝。”

苏千巡说道。

糜张氏做了个深呼吸，耸了耸肩，说道：“这些本来是小女子想当做嫁妆的……”

苏千巡苦笑了一下。

“千巡，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糜张氏忽然认真道。

“什么事？”

苏千巡问道。

“帮我照顾好它……”

糜张氏说着指了指椅背上的飞燕。

苏千巡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还有一个计划，你一直不知道……”

糜张氏凄然一笑。

“什么计划？”

苏千巡问道。

“你看那里是什么？”

糜张氏指了下苏千巡身后，在其转身的瞬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鸩酒一饮而尽。

“叮当~”

瓷瓶摔在了地上。

“你……”

苏千巡回过神来，糜张氏痛苦地弯着腰，勉强又坐进了宝座里，就要倒下，他也坐进来，将糜张氏揽入怀中。

“千巡，你能再叫我一声名字吗？”张未艾软绵绵躺靠在苏千巡怀里，嘴角噙着微笑，殷殷鲜血留了下来，略带遗憾地说道：“千巡，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哪怕为奴为婢……”

苏千巡没有哭，眼泪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下，撒在了张未艾的脸上，轻轻叫了声：

“未艾……”

“小女子对你说了很多谎话，甚至要杀了你，唯独有一句是真的，你要相信小女子……”

张未艾的气息越来越弱。

“我相信你……”

苏千巡泣不成声。

“小女子和他们都是逢场作戏，见你的第一面时就喜欢上你了，好像上辈子见过你一样。”张未艾慢慢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轻声呢喃道，“小女子本就是无根之萍，来到这世间，也许只为见你一面吧。

千巡……等小女子离开这个世界，让小女子多靠你一会，轮回的路上也许会温暖一些……”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