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巡将糜张氏送出门,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一楼走廊。
“公子,三夫人又跟您说了什么?”
一直守在门口的赵国泰看苏千巡目光有些痴愣,问道。
两个人回了房间,苏千巡将对话简单讲给了赵国泰。
“呵,这条老狐狸可真是够贼的!公子用不用我再去后院马厩的地窖里看看?”
赵国泰心中担忧道。
“不用,”苏千巡拒绝道,“咱们现在依然被他们监视着,国泰叔你只要出了房门,背后一定有人跟着,到时候反而提前暴露……
他们一直在等午膳,急着将咱们送走,咱们按兵不动,他们才会安心,不会发现马厩地窖的变化。
现在距离午时还有点时间,稍微休息一下吧。”
赵国泰闻言觉得有理,点点头,坐在了桌前,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这一段时间极其难熬。
二楼糜源正卧房里,糜源正躺靠在床上,精神气色正佳,翻看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悠闲等着午膳。
冷素负着手来回踱步,面露疑虑。
“冷兄啊,你若担心今天午膳品种花样不合苏公子胃口,就自己去后厨看看,或者提前给他报个菜名,让他增删,没必要在这里干着急。”
糜源正开玩笑似地说道。
“老爷……”
冷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糜源正看他面色有些许焦虑,不似作假,于是合上了经书,问道:“冷兄,还有什么顾虑?”
“老爷……我总觉得那苏州士子结案有些太过容易了……”
冷素走近床前,认真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
糜源正闻言哈哈大笑。
冷素倒是闻笑声一愣。
“冷兄啊,你真是智者多虑了,这庄园里杀人犯只有一人,他苏千巡没办法否认吧?杀人犯的内应也只一人,从昨晚两个人的争斗没有第三人参与,这他也没办法否认吧?
既然杀人犯身死,内应被抓,他还想怎么着?
老夫已经送他黄金百两,良田七十亩,连老夫的心肝宝贝金佛都送他了,他还想怎样?
他与老夫又无仇无怨,难道还想致老夫于死地不成?”
糜源正笑着摆了摆手。
“老爷,可我心里总觉得他还有后招……不然不可能年少时就名震江南……”
冷素心中惴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冷兄,他是什么人,当朝宰相之孙,苏州刺史之子,屁大点的案子经过他的手,那官府还不为了巴结这等门阀大族,大书特书,博取虚名。”
糜源正不以为意道。
冷素这才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赶快吃罢午膳,赶快将其送走。”
“嗯,这才是正事。”
糜源正又重新打开经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冷素看了眼香篆钟,已经是巳时五刻,还有三刻钟的时间就到午时了。
他心中默默祈祷,将苏千巡顺利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