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佛被藏在装殓尸体的棺材里!!!
苏千巡仿佛抓住了眼前凶手的尾巴!
棺材是凶手用来装金佛的道具……入殓当天棺材一定会钉上寿钉,出铁皮大门时一定不会再次开棺检查,那样金佛就能顺利运出庄园!
而且……
苏千巡为自己又生出的新的想法震惊到了,棺材里还能装得下另外一样东西!
是那个透明状的鬼魂告诉他的!
神不知鬼不觉,庄园里已经失踪的“另一样东西”!
当苏千巡将自己推测的结果告诉赵国泰时,后者平静地问道:“公子,假如那个凶手前天雨夜就跑了呢?”
苏千巡缓缓凝视向南墙的窗户,眼神中闪烁着精芒,说道:“我有一种预感,那个凶手没有逃走,依然还在庄园里。”
翌日清晨,即三月十四清晨。
数日里低垂在庄园上空的阴霾稍稍散去,从天际中撕开一条缝隙,投射向大地一缕久违的阳光。
中心庭院一层后堂,昨天上午这里就被布置成了庄园大公子糜杭的灵堂。
灵堂正冲前厅的一面墙壁贴放着一张宽大的朱漆雕文案台。
上方悬挂着一块黄色帷幕,帷幕下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个比女妆首饰盒略大的朱漆神龛,里面供奉着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镀金塑像。
案台近墙的位置摆放着一盘糯米糕,一盘烧鸡和一盘干巴巴的樱桃,三盘供品都沾着烧纸之后的纸灰。旁边是一只银制酒壶和一只配套的银制小酒盅。
正中蹲着一尊越窑香炉,桌角放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铜磬。
香炉里只有半炉多的香灰和三四根已经几乎烧没了的香根,再没有新香续上。
案台下胡乱扔了些少量的金纸银纸和纸人纸马,前面摆着三个油渍发黄的蒲团。
左右两边的几张椅子里横七竖八地插着几根粗制的白幡。
后堂正中,两条长凳上架着一口尚未刷漆的裸色棺材。棺材盖并没有用铁钉钉上,而是用酱色宽油纸围着棺材和棺材盖结合处,简单糊了一圈。
灵堂布置得如此简陋随意,显然大公子糜杭在庄园里从上到下的人缘并不好,大家似乎和庄园主人糜源正一样,更关心金佛的下落。
苏千巡自寅时一刻睡醒后再没有困意,一直熬到了东方鱼肚白,才急切地让赵国泰去请中心庭院里的所有人来后堂集合。
今天早晨再来看后堂时,已经失去了昨天傍晚时那种神秘诡异的感觉。
仿佛一位老佛教徒做功课的念佛堂。
庄园主人糜源正被三夫人糜张氏搀扶着坐进了一张拱背椅里,二夫人糜周氏领着二公子糜参,管家冷素,队干朱骑虎,管事张文博等一众人已经围在了那口棺材周围。
二夫人糜周氏用真丝手帕捂着鼻子,嫌弃地看了一眼棺材,不满地问道:“大早起的就来看这么晦气的东西,苏大公子是何用意?”
苏千巡早就开始观察这些人的言行举止,淡淡地说道:“二夫人不是想快点查出凶手,还您弟弟一个清白吗?”
二夫人糜周氏嫌弃地说道:“你要是想当众验尸我就不看了,怪恶心的,弄不好早晨的小食都吃不下东西了。”
苏千巡不再理会二夫人,转脸对朱骑虎说道:“劳烦朱队干开棺。”
朱骑虎先是一愣,继而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坐在拱背椅里病恹恹的糜源正,后者眼珠子转了转,用手指了指棺材,示意可以动手。
朱骑虎这才横着宽厚如城墙一般的身体,走到棺材一头,粗暴地揭开箍了棺材一圈的宽油纸。
赵国泰看庄园主人同意,于是走到了棺材另一头。
二人将宽油纸撕剥下来,轻轻松松将那棺材盖合力抬起放在了一边。
众人不明其意,如避瘟疫一般避开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