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泰在身后一把护住了晕倒的苏千巡。
冷素被眼前一幕惊呆,忙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国泰抱起苏千巡,说道:“我家公子自幼有体虚气短,脏腑失调的老毛病,今天冒雨走了一天,又在这里跟你们攀谈良久,约莫是思虑过度,精气耗尽,我这就带他下楼休息,还有什么线索等到明日一早再说吧。”
床上的糜源正用渴望的眼神看向冷素,后者还想再说,赵国泰已经抱着苏千巡出了卧室,下到一楼,回到安排好的房间里。
苏千巡在昏厥中,灵魂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披头散发,面目哀戚的透明状鬼魂,它一边指着自己的后背,一边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只是口中发不出声音。
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个鬼魂并不是要害他,反而是要向他诉说真相。
“我知道你是被歹人所害,你说不出来就跟我比画,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表达的?”
那鬼魂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朝着苏千巡飘了过来,飘到近处时,突然做了个撩开乱发,露出自己真正面目的动作。
“啊!!!”
苏千巡被那张血肉模糊的扭曲鬼脸吓得惊醒过来,双手做着阻挡的动作,凭空一通乱推。
“公子,公子……”赵国泰焦急地守在床前,看苏千巡醒来,赶忙安慰道,“公子莫怕,国泰在呢!”
说罢心中越来越怨恨自己傍晚之前为什么不拐到江南河南岸看看,再回头去找苏千巡,不然也不会连累自家公子到这座破庄园投宿,身体精气大量消耗的情况下还要帮庄园破案。
“呼~国泰叔……”
苏千巡感到一阵心悸,醒来后长舒了一口气,脸色挂着倦怠,在赵国泰的搀助下,慢慢支着上半身,肩膀靠在了枕头上。
心中忖度道:它一直要让我看它的脸,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我已经跟那个老管家说了公子的病症,等会他煎好了药就给公子送来。公子先喝一口蜂蜜水吧?”
赵国泰去桌上端了一碗蜜糖水又折回来,慢慢喂了苏千巡两口。
苏千巡感觉一丝香甜沁入心脾,身体顿时舒服了很多。
“国泰叔,我晕倒之后,你们又说了些什么?糜员外和冷总管有没有再透露其它线索?”
“公子,您都这样了……还……”
苏千巡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说道:“国泰叔,你还不了解我吗,身边每每有案件发生,追索那些背后的元凶就像吸食阿芙蓉一般上瘾,我一刻不解出来,一刻就抓心挠肺般难受。
更何况我觉得这座庄园里绝不只有一件命案,一件盗窃案再加上一件失踪案那么简单……”
他从最初的命案,到之后的失窃案,失踪案中嗅到了这座庄园里一定潜藏着更多的龌龊秘密,去解开更多未知的秘密,那种感觉才是最勾人的。
赵国泰对庄园里盘根错节的关系和发生的两起案件丝毫提不起兴趣,在他眼中,只有自家公子的仕途才是重中之重,但又拗不过自家公子,叹气道:“我也没拦着公子破案,可此时非彼时,公子的仕途重如千金……希望明天老太爷能派人来接公子,就算参加完殿试再回来,也丝毫没有影响……”
“砰砰!”
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赵国泰绕过卧室屏风去开了门。
冷素面带微笑,亲自捧着一碗人参黄精汤站在门口,恭敬地说道:“赵使君好,不知苏公子醒了没有,如果这碗汤药凉了,冷某让奴仆再去热。”
“我家公子已经醒了,多谢老管家……”
赵国泰嘴上冷冰冰地道谢,接过药碗,不由分说就要门关。
“呃,劳烦赵使君知会苏公子一声,藏经阁案发现场,包括守忠的房间前天就已经封了,没有人走动过……哎?”
冷素话还没说完,赵国泰就将门彻底关上,在门里说了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