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战战兢兢坐在一堆东西对面,笑得很假很谄媚。
元少璟看着地上一堆样式老旧、全是珠宝堆砌的头面首饰,气得想一脚给踹飞。
“沈秋凉,你很缺钱吗?要去人家庄子里抢这些?”
要说出去多丢人啊,堂堂蜀地藩王,去抢南阳侯府下仆的庄子,就为这么一堆破铜烂铁。
丢人!
太丢人了!
面具都挡不住元少璟的怒火。
秋凉缩了缩脖子:“我说了不用你去,是你自己非要跟着去的!”
“所以,是本王上赶着去丢人的?”元少璟再也忍不了,一脚将面前一个镶嵌着各色宝石、金玉镂空的摆件给踢飞,咣的一声砸在琉璃窗户上。
站在窗外的容五和容九齐齐抖了一下身子,相互看了一眼,默默在心里替秋凉哀悼。
他们想起,当王爷知道,秋凉是去庄子抢劫,还不杀人灭口的时候,那面具下的瞳孔似乎有火苗蹿起。
要是换个人,估计王爷不会去抢别人,会先把那人给杀了才是。
秋凉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个球:“虽然你不想承认,可事实确实是你自己要去的!”
元少璟一把拎起秋凉;“是!是本王犯贱,上赶着跟过去,打劫一个庄户人家!
沈秋凉,你是不是以为,本王真不敢杀你?”
秋凉心里那火也跟着上来了:“杀杀杀!你杀呀!除了会用杀字威胁人,你还会干啥?
是!你看不上这些东西,你也不屑去干这事。
要换成是你,你得将整个庄子屠个鸡犬不留!”
她本来想很气势的,一把将他手给拽开,然后盛气凌人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可拽了几下,才发现这力量悬殊太大了,压根拽不动,气得她张口就咬,一口咬在他虎口位置上。
元少璟吃痛松手,看虎口上血淋淋的齿印,她属狗的不成?
秋凉得了自由,手指元少璟怒斥:“可你啥牌面的人,我又是啥身份地位?
狼有狼道,鼠有鼠道。
我抢人财物是很卑鄙,可我因为罗玉珍,这十年过得猪狗都不如,凭啥不能报复回去?”
元少璟更不能理解了,既是要报复,为啥不杀人,还得将人拎出来才放火。
秋凉指着一地财物:“这些东西,在你看来一文不值,可对于罗玉珍来说,那就是万贯家产。
你觉得该咱草除根,可那罗玉珍一家人死了,那些庄子上的佃户何其无辜?
我报我的仇便是,为何要连累那些一年到头吃不饱饭的穷苦人?”
两个人的地位天差地别,注定做事方法不一致,秋凉没指望他能明白,但也不允许他这么欺负自己。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明明都安排好的计划,全都被元少璟给打乱了,还不晓得有没有招惹上那些江湖人。
元少璟将她扶起来;“东西我替你处理了,回头换成钱给你。
下次你再想干这事告诉我,我保证给你办的漂亮还不留把柄!”
折磨人,他有的是法子。
任掌柜收到一堆首饰头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他他是开钱庄的,怎么就变成给人销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