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邢鹄立那出来后,傅清宜脚步一顿,转而去侯冬寒那寻傅清枫。
傅清枫自从无名离开后,教导他的工作便由侯冬寒接手。傅清宜也不知道无名等人想将傅清枫培养成啥样的人才,反正天天除了吃饭和训练,大伙儿就很难看到傅清枫。
“师傅、枫儿!”傅清宜来到侯冬寒专属的房间前打了声招呼。正在忙碌的二人步调一致地看向她。侯冬寒似乎是在给傅清枫讲解着什么,他正一手拿着书一手指着傅清枫面前的宣纸上。而傅清枫则是一手握笔一手压着宣纸在仔细听,似乎是随时准备在宣纸上做记号。
“怎么有空来为师这?最近不是忙着赚钱盖房子么?”侯冬寒放下书,打趣她。
“钱赚够了呗!”傅清宜笑靥如花地向他们走去。
“姐,你今儿回来得比往常要早些呀!”傅清枫搁下毛笔一本正经道。
傅清宜上前揉了揉他头上的小包包,“你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比往常要早?”
傅清枫平静地指了指他的耳朵,“听到的。”
傅清宜嘟了嘟嘴巴,“师傅,你这不厚道,悄悄地给枫儿开小灶!”
侯冬寒摇头失笑,“为师倒是想给你开小灶,总要能逮到你人影儿吧!说吧,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给吹到我这来了?”
“没什么,就过来看看。”傅清宜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发呆。
这波操作,整得侯冬寒和傅清枫一愣一愣的。
“说吧,是遇上啥难事了?”侯冬寒走到她跟前。
傅清宜蔫哒哒地把邢鹄立兄弟俩的事说了出来。
侯冬寒听后若有所思。
“师傅,我突然很庆幸自己投生在现在这样一个家庭里。不然就我之前一个痴傻的女娃子能得到啥好?即使脑袋好了,估计也快乐不到哪去?”傅清宜伤感地感慨着。
“你这是还不够忙!都已经拥有了比那邢鹄立更好的家人了,还做那乱七八糟的假设干甚?没得给自己找不痛快!”侯冬寒实在没想到傅清宜跑他这来就为说这,一脸的无语。
傅清枫抿了抿唇,认真地看向傅清宜,“姐,即使你脑袋没有好起来,我也不会嫌弃于你的。强者从不为身后的弱者感到为耻,反而会为没能给身后的弱者给以足够的保护为耻!”
傅清宜震惊地看向傅清枫。看着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严肃而又认真的小脸,她心中的阴霾顿时被涤荡得一干二净。
“枫儿,如今倒是越发厉害了,一句话就治愈了你姐的感伤!”傅清宜勾唇笑了起来。
侯冬寒拧眉盯着她看了半晌,“所以你刚才是在物伤其类?”
傅清宜干笑了几声,“有点有点。”
还不待侯冬寒出声,她抢先道:“师傅,枫儿,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话音未落,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看得侯冬寒和傅清枫齐齐摇头。
第二日,傅清宜带着邢鹄立以及老李等二十人准备去给邢鹄立找场子,胡进贤和抱着一把剑的霍青峰立在他们的必经之地——高坡处堵她。
还不待傅清宜开口,胡进贤先一步责问,“跟人打架的事怎么不叫上我们俩?”
霍青峰在一旁重重地点头。
傅清宜还当是什么了不得大事,看着俩人脸黑如碳的模样还以为她做错了啥事。“嗐,这些个小事就不用劳动咱们胡小哥和霍少了。你们不是忙着训练么?”
胡进贤不高兴了,“你这是跟我们见外!再者你就这么几个人过去,能打得过他们地头蛇?”
“就是!二姐,你就是太轻敌了!”傅清柏也拎着他的红缨枪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后面跟着的还有傅清元和傅清松、傅清兰以及傅传武。
“爹、大哥、二哥、大姐你们怎么都来了?”傅清宜有点方,这架势感觉不像是给邢鹄立找场子的,反倒像是去砸场子的。
“我们不放心,跟着去看看。”傅传武淡淡道。
傅清柏咧嘴一笑,“这是爷允许的!”
“行吧!一起出发吧!”听到是傅老爷子允许的,傅清宜也没啥可说的。
只是情况跟他们设想的不大一样,他们还没靠近邢府,就有一群壮汉气焰非常嚣张地冲进邢府打砸。
傅清宜靠着墙,睨了邢鹄立一眼,幸灾乐祸道:“看来你那弟弟得罪了不少人啊!”
邢鹄立捏紧了拳头,眼睛红红道:“那是这繁酆县的一霸,最爱行敲诈勒索之事,给不到他们要的数目就带人去人家家里抢砸,甚至灭门的事也干得出来!”
傅清宜立即站直了身子,神情严肃了起来,“今儿咱们人手带得也挺多的,要不要救你弟弟一家也就在你一念之间!”
邢鹄立向傅清宜弯腰、拱手,“还请小东家助我邢家一臂之力!”
“即使你弟、你那所谓的家人曾经那般羞辱于你,你也要救?”傅清宜认真地看向他。
邢鹄立苦涩地笑了笑,“他们终究是我的家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行,就冲你这句话,我老傅家没看错人!爹、大哥你们认为如何?”傅清宜看向旁边的傅传武和傅清元等人。
“救吧!”傅传武叹了口气。傅清元等人均点了点头。
“你冲到前头去,我们随后就到。”傅清宜冲邢鹄立挑眉示意。
邢鹄立秒懂,一马当先冲进邢府,“谁人敢在我邢府闹事!”
邢鹄立这气吞山河地一声吼,将那些打砸之人均给震住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邢家那位药罐子废物呀!怎的?如今戊州里的劫不好打,反跑到洪爷我这寻存在感了?”
一身穿锦袍的肥胖男子正大剌剌地坐在院子的正中间,一把暗红色的檀香木的太师椅立在院子中极其显眼。他歪坐在其上,一手正把玩着手里的两颗铁球,一手如挥苍蝇一般不停挥着鼻子旁的空气。
“看来是洪爷我脾气太好了,如今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爷面前乱吠。”说着他将手中转动着的铁球猛地一握,目露狠辣地往邢鹄立那一指,“来呀,给爷将他四肢砍断咯,丢到大街上去!”
当了三十年窝囊废的邢鹄立,抽出腰间的软剑带着生平最大的果敢,不管不顾地朝那叫洪爷的身上招呼去。
围在那洪爷四周的人,被他这不要命地样子先是被吓得一愣,随即将邢鹄立团团围住。
但围住邢鹄立的人皆一个个莫名其妙地倒地不起。
“保护洪爷!”那帮狗腿子慌了,音都有些发颤。
但是邢鹄立的剑已经招呼到那洪爷的身上。
洪爷不可置信地看向插在自己胸前的剑,又看向一脸狠厉的邢鹄立,目眦欲裂道:“你竟敢伤我!”
“伤我邢家者,必诛!”被溅了一脸血的邢鹄立冷酷至极地吐出这六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