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爹,不过若是我请炼丹师帮忙制造一种可以让小麦及豆类增产的肥料这不打紧吧?”傅清宜央求道。
傅传武拧眉,“是制钾肥么?”
“不是,是另外一种,叫做磷肥。估计就他们家能做得出来。”傅清宜指了指曾阿四。
傅传武以沉默表示认可。
倒是曾阿四挠了挠头,“小恩人,磷肥是什么?我还没做过。”
“没事儿,你按我说的做,生产出的磷肥我给你们全包了。这样你们既可以为家族创收益,又可以生产出提高粮食产量的肥料来,可谓是名利双收。不比练习那些害死人不偿命吞服丹药好得多?最重要的是对你们身体伤害性小。”傅清宜开始给他洗脑。
曾阿四听后果然两眼闪闪发光,“好!小恩人,你说怎么做?我回去就同我家人把这个磷肥给做出来!”
“在你们冷凝塔后面再搭建座燃烧塔其实就是链接冷凝塔,然后可以往里面鼓风。你知道的,你们制作的那玩意极易自燃。然后在燃烧塔后再建个反应塔,反应塔里一方面连接燃烧塔一方面内装有磷矿石也就是你们之前所用的淡绿色石头,加热直到生成白色的固体即可。”
曾阿四低头细细地记着。
“还有一点你们所用的磷矿石也不拘于一定要淡绿色石头,附近的浅绿、黄绿、褐红、浅紫色都行。为了高效,你们可以想办法把磷矿石粉碎,在最后反应塔中炉内装磷矿石时可以适当加点水,可能效果更好。要不你记下来吧!我再给你画个草图。”傅清宜有些不放心。
曾阿四摇头,“小恩人不用了,在下自小过耳不忘。”
傅清宜一噎,好吧!天才什么的特殊对待!
她从随身荷包里抽出四百两银票,“喏,这是四百两银票,你先拿去用,我希望在一个多月后也就是九月初一能见到东西,可以做到么?”
曾阿四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小恩人放心,绝对没问题。到时候在下是送到保安堂来还是?”
傅清宜想了想,“送到戊州去吧!届时我会派人去接应你!你现在就动身回去准备吧!”
曾阿四到了声谢后便离开了。
“清宜,你就不怕他拿着银子跑路了?”傅传义啧啧了声。
傅清宜摇了摇头,“像他们那种搞研究做实验的人不会,他们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更多的还是希望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有价值,能为民所用,造福于民。”
傅传义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懂?”
傅清宜顽皮一笑,“三叔,我说我上辈子也是做这一行的你信不信?”
傅传义想了下,立即摇头,“信你个大头鬼,就知道消遣你三叔。走了,你去跟你师傅告个别,咱要回去了!”
“好嘞!”
傅清宜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回到戊州住所时,却见傅老爷子罕见地蹲在地基那愁眉不展不说还抽起了烟枪。
“爷,发生啥事了?”傅清元立即上前询问。
傅老爷子吐了口烟,“邢家说不再给咱们家供应青砖。其他砖还好说,偏偏就是铺地的大板砖,这种砖得要有经验的老师傅烧制,其他小砖窑烧不来。”
傅清宜一愣,“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供应了?银钱没给到位还是他们生产青砖的材料暂时供不过来?”
“都不是,是因为邢县令而不卖给咱家。”傅老爷子长叹了一声。
“邢鹄立闹妖蛾子了?”傅清宜心里火苗也在噌噌的上升,这砖都买了一大半,地基石头也差不多备齐全了,日子也看好了,就等这几天砖到位便可直接盖房子,不想却出了这等事。
“哎,怎么说呢?他见这几天咱家不是天天有人送砖过来么?他也是一番好意,说是回家看下能不能给咱家搞点优惠,另帮咱挑些质量上乘的砖过来。
邢家砖窑的如今的当家人是他亲弟弟,本来我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谁知道他弟弟不但把他奚落一顿,还亲自下令不再卖砖给咱们家。”
傅老爷子也是有苦难言。
“爷,你别担心,我先去找邢鹄立问问情况,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傅清宜将傅老爷子安慰一番后就去找邢鹄立。
此时他正缩在他们的茅草屋里,靠着墙呆愣愣地坐着。
“能跟我说下你家里的事么?”傅清宜随手拿了把椅子坐在他附近。
邢鹄立胡乱的抹了把脸,“小东家回来了,让你见笑了。”
“没事儿,谁还没点伤心事。你和你弟弟的事能方便说说么?”傅清宜倒是不在意这等细节。
邢鹄立颓废地点了点头,“我自小体质弱,天生畏寒。为此我父母天南地北地为我延医求药,但一直毫无改善。我家里是烧砖窑的,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基业,慢慢发展到如今规模。因我身体原因,自是不能掌管砖窑的生意。
我父母一直放心不下我,本想给我在烧窑场给我谋件事干,但是我能力有限干不来。在我祖父也就是前任庆邯县县令过世逝后,家里有人出主意,反正我爷爷教我读了十几年书,不如塞点银钱操作下,让我继承我爷爷的职位。我父母再三考虑后来接受了这个提议。
但是你知道的,这个庆邯县的县令也就是个唬唬不知底细的外地人,如今这个境况同平常老百姓有何异?我父母为了给我一个班底,花了大价钱在戊州守备军那买了两百名军士给我用。
年轻时,我也想用他们好好地干番事业证明下自己,但是我们风餐露宿地花了三个月在戊州猎的紫貂和梅花鹿卖得的钱还不够我自个买药的钱,为此,我被家里人好一顿嘲笑。人人都说我是药罐子废物,我气不过又跑出来,正巧与挖人参和捕紫貂及鹿茸的猎人们起了冲突。
他们态度极其恶劣,极尽所能地挖苦嘲笑我,我气不过就让手下将他们打一顿,然后抢了他们的收获。自那以后我明白了个道理,与其让世人嘲笑我,不如利用自己的优势让他们惧怕于我!窝囊气我受够了!”
傅清宜认真听着,“你亲弟弟呢?他也嘲笑你,看不起你么?”
邢鹄立讽刺一笑,“他那为数不多的良心早就在害怕与众不同里丧失殆尽!”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回那令你伤心的地方去。”傅清宜有些不明白了。
邢鹄立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吱咯作响,“我们邢家的砖窑,我作为嫡长子,是占有三成份额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敢跟你承诺可以贴你一窑砖。”
傅清宜明白了,“你弟弟不承认你应得的那份?字据什么的凭证你这有么?”
邢鹄立随手就从胸前掏了出来递给傅清宜。
傅清宜接过就着窗前的光,仔仔细细看清楚并确认无误后后,浑身一凛,“好好休息,明天我去给你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