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医者呢?这般邋遢也不怕得病!”傅清宜摇了摇头。但是她也做不到把一双脏筷子和几近长毛的碗碟给拿出去让薛医怪用。
父女俩叹了口气,一个打水,一个刷洗起来。久不见人出来的傅传义也跑到后院来瞧瞧。见一地的脏碗盆碟,饶是他也惊呆了!
这老头得多邋遢!
闲着无事,他亦加入洗涮大军中来。好不容易把灶上的锅碗盆碟都涮干净了,傅清宜亲自给他送过去一副碗筷,还给他布置好。
那老头又幽幽叹了口气,“有菜无汤无饭,这口味怕是要大打折扣!”
傅清宜捏了捏拳头,都隐隐要破防了。她深吸一口气,算了,他救了老爹一命,他们还欠着他债呢!忍!
她扬起笑脸,“我去给您做!”
“哦,米没了,我要吃城东王家铺子里卖的上等珍珠米。他们家的米买一石送一小篓虾,用那虾做汤再美味不过了。就这些,我不是很挑。”薛医怪慢悠悠道。
“嗯,是不挑!”傅清宜脸都僵了。
傅传武与傅传义兄弟俩对视一眼,傅传义忙道,“哥,我去买吧!”
傅传武拉住了他,“这一石的珍珠米怕是价格不低,咱们银子带的可能不够。”
傅清宜气呼呼地直接拿个洗干净的食盒子,当着大夫的面装了些卤味进去,盖好,塞给傅传义,“三叔,你拿这个跟老板讲讲价。”
等傅传义走远了,那大夫才佯怒道:“你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食盒拿去用了呢?”
“那你饭还要不要吃了?”傅清宜的小宇宙隐隐压不住了。
大夫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吃、吃、吃!这半道上收的徒弟就是不知道孝顺。”
傅清宜猛地一转身,“我何时拜你为师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刚才你给为师布碗筷时呀?除了师傅,你还能给谁布碗筷”薛医怪一脸理所当然道。
“可给布碗筷也不一定是师傅呀?家里长辈不也是么?”傅清宜就不明白了。
“我是你家人长辈么?”说着,他睨了傅清宜一眼,“你这般大,孙女么,我若娶妻了倒也能生得下来。”
怪人都这有随便抓人乱认徒弟的怪癖么?
傅清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这丫头,认了我这个师傅,你又不吃亏。我医术高明,不是我吹的,只要我薛医怪想救的人,阎王老子都得给我几分颜面!”
“你已经在吹了,谢谢!”
傅清宜只觉生无可恋。她只想安安稳稳地种地。这地还没种好还被讹上了一位师傅。天天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用,再学医,她怕不是嫌自己没早点猝死。
“你瞧,你这嘴毒的功夫就已经深得你师傅我的真传!”薛医怪一副甚是欣慰的模样。
傅清宜捂脸,“我现在退货行不?”
“一经认证概不退货!”
傅清宜要吐血,“我还是去做饭吧!眼不见为净!”
“徒儿真孝顺!”
傅清宜闻言直接小跑进厨房。
“薛神医,你怎么就选中了我家宜儿作为徒弟?”傅传武明白了过来,从头到尾他的目标就是为了收傅清宜为徒。
薛医怪立即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地坐直身子。“大概是投缘吧!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再者百花凝露丸并不是区区一百两银子就能买得到的,那可是千金难求之物,可解百毒。不然,我一医者闲着没事,会天天带在身上?”